是
“別硬撑,该吃吃该喝喝”。
王小小把东西一样样收好,猪油,鸡蛋用乌拉草裹著防冻,奶塞进军大衣內兜,罐头和压缩饼乾压在被褥底下。
然后,她舀了一勺猪油,丟进锅里,刺啦一声,香味瞬间炸开。
她打了两个鸡蛋,煎得金黄酥脆,又掰了半块压缩饼乾泡热水里,搅成糊糊,最后切了几片午餐肉丟进去。
热腾腾的一碗,油光泛亮。
她捧著碗,坐在火墙边,小口小口地吃。
外面风雪呼啸,屋里却暖烘烘的。
她想起贺建民那张凶巴巴的脸,想起他拎著她后衣领骂“走个屁”的样子,想起他教她柴火砖、教她编草蓆、教她用尿液泡藤条……
这人,嘴上骂得狠,心里倒是软,不愧和她爹是兄弟
她吃完最后一口,擦了擦嘴,把碗洗乾净。
看著做炕的砖头,换一下位置,把乾的砖放进一边,看样子后天,她就可以做炕了。
这样子,一烧炕,她这间屋子最少15度以上,这个冬天她就可以舒舒服服过了,毕竟现在都2月份了。
她在屋里火墙边上取暖,让自己全身暖下来,就听到隔壁军需主任的小孙女的哭叫声,鬼哭狼嚎,山崩地裂的哭声。
没有办法,她要搞好李主任的关係,出去看。
一群大妈围著,才知道这个小孙子不小心从床上摔了下来,手好像出了问题。
她立马回家拿上医药箱,大喊“让一下,让一下,让我看看。”
家属院的大婶看著十岁的小孩,背著大大的药箱。
王小小挤进人群时,军需主任家的小孙女正瘫坐在地里嚎啕大哭。孩子左臂软绵绵地耷拉著,肩膀处明显隆起一个不自然的包块,小脸疼得煞白。
“让让!”她卸下药箱的动作乾净利落。
牛皮药箱“咚“地砸在地上,惊得围观的大婶们齐刷刷后退半步。
王小小已经蹲下身,指尖轻轻搭在孩子锁骨下方。
“肩关节半脱位,小臂尺橈关节也有错位。”她声音平静得像在討论天气,手指顺著孩子手臂內侧轻轻滑动,“不算严重,但得马上復位。”
药箱咔嗒弹开,露出老爷子传下来的樟木整骨板。孩子见她拿出器具,哭得更凶了,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王小小突然从军大衣兜里掏出颗大白兔,纸剥开的脆响果然让哭声顿了顿。
“含著,数到三。”她把塞进孩子嘴里,左手托住孩子肘部,右手拇指精准按住肩关节盂。奶香在空气中瀰漫开的瞬间,她手腕突然一翻
“咔嗒“一声轻响,孩子还没来得及哭,脱臼的肩膀已经归位。王小小又迅速托住孩子小臂,拇指在尺骨茎突处一顶一旋,第二声轻响几乎微不可闻。
“好了,动一动。”她退后半步。
孩子怯生生地转了转胳膊,眼泪还掛在脸上,眼睛却亮了起来:“不疼了!”
围观的人群发出惊嘆。
王小小已经取出绷带,三两下打好悬臂吊带:“三天別甩胳膊,睡觉朝右躺。绑带用好洗乾净还给我。”
她转头对军需主任媳妇补充:“煮点黄豆猪蹄汤,补筋膜的,小孩子容易骨折错位,小心点,不然变成习惯错位就不好了。”
主任媳妇还张著嘴,王小小已经合上药箱。
刚起身,一道阴影笼罩下来。
李主任不知何时站在面前,肩章上的星徽在雪光里亮得晃眼。
“小同志。”主任蹲下来平视她,呼出的白气扑在她冻红的鼻尖上,“跟谁学的正骨”
“报告首长,跟叔爷爷学的,他是老军医。”她条件反射地挺直腰板。
李主任看著她一身装备,眯著眼,老王对这个闺女是真的好,皮靴子,军装倒是每年寄,本想把手上的虎骨膏给她,她手上涂的是狼油膏,比他好。
主任已经抱起孙女往家走,只丟下一句:“有任何问题隨时来找我。”
王小小眼睛一亮,这句话在大庭广眾之下说的,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