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抬眼皮:“丫头,会剪毛”
王小小没说话,直接走到羊栏边,挑了只最壮的羊,单手按住羊脖子,另一手抄起剪刀,“咔嚓咔嚓“几下,羊毛就像剥开的玉米皮,整片整片地往下掉。
场长眼睛一亮:“手法不错!哪儿学的”
王小小手上不停:“老家县里的牧场每到四月份就去剪羊毛,从小剪到大。”
她剪得又快又乾净,羊毛整张剥落,羊皮上连个血点都没有。
只有一个年轻剪毛工凑过来看,嘖嘖称奇:“这丫头手稳,比我强!”
王小小剪完一只,拍拍羊屁股放它走,转头问场长:“工分怎么算”
场长竖起三根手指:“一只羊三分工,管午饭,干得好月底多给五斤粮票。”
王小小摇头:“工分不要,羊毛边角料给我就行。”
厂长一愣:“你要羊毛干啥”
王小小面不改色:“家里老人风湿,想絮个羊毛褥子,这个月我都来。”
厂长琢磨了下,羊毛边角料本来也是当废料处理,便点头:“成!剪够二十只,给你一筐碎毛”
王小小嘴角微翘:“再加十只,给我整张好毛。”
厂长乐了:“丫头挺会討价还价!行,干得好就给你!但是只能今天,以后不能有。”
另一边,贺瑾溜达到畜牧场的仓库边,看见个老头正蹲在门口补麻袋。
他凑过去,从兜里掏出块水果递过去:“大爷,吃不”
老头瞅他一眼,接过含在嘴里:“小娃娃哪家的跑这儿干啥”
贺瑾蹲他旁边,装模作样嘆气:“我姐非来剪羊毛,说能给家里省床褥子钱。可这点羊毛哪够啊……”
老头嗤笑:“碎毛絮褥子那得攒到猴年马月!”
贺瑾眼睛一亮:“那咋整我奶腿疼,就想要个羊毛褥子。”
老头左右看看,压低声音:“你真想要场里月底要处理一批等外毛,比碎毛强多了,就是没走供销社的帐。”
贺瑾立刻掏出一把塞过去:“大爷,您给指条路”
老头把揣兜里,朝仓库后头努努嘴:“找管库的老李,就说张老头让你来的。”
傍晚收工时,王小小已经剪了三十多只羊,手指被羊毛脂浸得发亮。
场长很满意,真给了她一筐碎毛,外加一张完整的羊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