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
她目光转向那个领头的小孩,一步步走过去。
那孩子嚇得直往同伴身后缩。
王小小没有动手,只是在他面前站定:
“你爹的腿,不是在偷鸡摸狗时被打断的,也不是走路不小心摔瘸的。他那条腿,是扛著枪、为了守住咱们脚下的国土,丟在战场上的。”
“你嫌弃的『瘸子』,是国家认定的功臣,是写在功劳簿上的英雄!没有他们这些『瘸子』『瞎子』在前面流血拼命,你以为你能有今天这安生日子,在这儿拿你爹的荣誉摺纸玩”
“你爹的退伍证,在你眼里是张破纸。在我眼里,在那无数敌人眼里,它比千斤还重!它代表的是打不垮、砸不烂的中国军人的骨头!”
她伸出手,语气不容置疑:“拿来。”
那孩子被这番话说得面无血色,颤抖著把已经被揉得皱巴巴的退伍证和那顶可笑的草帽递了过来。
王小小仔细地將退伍证抚平,叠好,郑重地放进自己上衣口袋。
然后她看著那个孩子,最后说了一句:“小子,你记住。人可以没出息,但不能没良心。你今天丟的不是你爹的人,是你自己的人。”
她转过身,不再看那几个面如土色的少年,对王继军和贺瑾说:“走了,回家。”
王继军昂著头,像只得胜还朝的小公鸡,赶紧跑去把自己的军装重新穿好。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保护的不是一件衣服,而是一种和姑姑、和大伯、和父辈们一样的,不容玷污的东西。
军军突然喊道:“姑姑,带带我,我的车借给吴叔叔两天,他闺女出嫁,他要用车。”
王小小:“你爹的部下”
军军点头:“那当然,这么贵的东西,如果不是他问我借,我才不敢借呢搞坏了怎么办”
王小小嘆气,她不想说教,她以前觉得一直说这些话虚偽,现在她自然无比说了出来。
她將一场被简单定义为“孩子斗殴”的事件,成功地提升到了“维护军人荣誉”的高度。
八分真意,二分虚偽。
因为她要为军军在大院外打架,找到一个伟光正的理由。
这几天一直在说教,她都觉得自己成了偽君子了。
嗯嗯~要么她还是不做医疗器械大佬,该当政委吧!
王小小决定,从下周起,下午,让小瑾陪著军军一起来上班,干完一个月,就让他们回去,绝对不让军军出大院。
军军夸他,他趁机提要求要奖励:“姑姑,我这次没有仗势欺人,我要吃鸡。”
王小小没有说话
贺瑾瞄了一眼,这个小傻子,不会真的以为他在大院外以军人子弟的身份打架,不挨罚吧!
回到家里,王小小往炕上一躺,这两天她的伟光正太多了,一时半会觉得很累。
鹿肉还有很多,等下她来做酸菜肉片,再放红薯粉丝。
新做的腐乳也可以吃了,这次的腐乳她放了辣椒粉,配上窝窝头应该很好吃。
小瑾很乖,给他煮米饭。
红红回来,看见厨房门关得严严实实,就知道老大在煮好吃的。
唉!
吃口肉就要偷偷摸摸的。
这还是隔壁邻居比较好说话,不说閒话的情况下。
前面几排,七团团长的媳妇,天天和隔壁的吵架,就因为隔壁在说他们天天吃肉,奢有靡之风。
红红和飞快地闪进屋里,迅速关上门,里面香味別被飘出去,要彻底隔绝香味。
一股浓郁酸香夹杂著肉味扑面而来,瞬间征服了她们的嗅觉。
红红忍不住小声惊呼,凑到灶台边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酸菜!还有肉!老大,你今天做什么好吃的了”
则一眼就看到了炕桌上摆著的东西:一大盆热气腾腾、汤色油润的酸菜鹿肉燉粉条,还有一小碗红油油的辣椒腐乳。
贺瑾面前甚至有一碗白米饭。
“酸菜鹿肉粉条,快洗手吃饭。”王小小正忙著把最后一点汤汁浇在贺瑾的米饭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