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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猛地回头,瞪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没有了平时的嬉笑怒骂,只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严肃,她竖起一根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极其严厉的“噤声”手势。
有些事,看到了,就要烂在心里。
有些伤痕,是勋章的另一种形式,不容议论,只需沉默的致敬。
贺瑾立刻闭上了嘴,重重地点了点头。
那微妙的凝滯感。
那远超常人的、对身体控制的极致要求。
那深不见底的疲惫……
她忽然明白了他那份內敛的威严从何而来。
那不仅仅是地位和权力,更是用巨大的伤痛和超越常人的钢铁意志淬链出来的。
几分钟后,男人回来了。
王小小再次无声地、及时地为他拉开门。
他重新坐回铺位,没有立刻拿起书,而是看著依旧站在门口、显得有些无措的王小小,还有旁边绷直站著的贺瑾。
他忽然朝桌上的那个烟盒抬了抬下巴。
“那个空壳子,”他语气依旧平淡,却仿佛卸去了一层无形的壁垒,“归你了。”
王小小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中年男人已经重新戴上了眼镜,淡淡笑著说,“省得你那双眼睛,都快把我这桌子烧出个洞了。”
一种沉甸甸的、混合著极致敬佩和淡淡酸楚的情绪,取代了之前所有的恐惧和算计。
“熄灯,睡觉。”
王小小先把手电筒放到首长床,把过道全部清空。
王小小以为自己会失眠,结果脑袋沾枕头没多久,就在规律的摇晃中迷迷糊糊睡去了。
不知睡了多久,王小小被一阵极其压抑、却依旧能听出痛苦的闷哼声惊醒。
她猛地睁开眼,屏息倾听。
声音来自对面下铺——那位首长的铺位。
那是一种极力克制下的抽气声,夹杂著细微的、仿佛牙齿死死咬住什么东西才能抑制住的呻吟。
王小小瞬间清醒了大半,直接跳下床,打开灯。
首长蜷缩在铺位上,身体微微颤抖,一只手死死地按在腿的位置,额头上似乎布满了冷汗,在微弱光线下反射出湿漉漉的光泽。
王小小上辈子是外科医生,立马明白,是幻肢痛。
她刚要动作的瞬间,对方似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猛地转过头!
即使在剧烈的痛苦中,那双眼睛依然锐利如鹰,带著一种近乎本能的警惕和威慑,直直地“钉”向王小小的方向。
王小小嚇得瞬间停下脚步,心臟狂跳,一动不敢动。
对面压抑的痛哼声也立刻消失了,只剩下极力调整的、粗重而隱忍的呼吸声。
仿佛刚才那脆弱的一幕只是她的错觉。
包厢里再次陷入一片死寂,只有火车轮轨摩擦的噪音。
王小小上辈子的医生职责本能,如同最坚固的鎧甲,瞬间压过了刚才被“钉”住的恐惧。
她没有再贸然上前,而是迅速而清晰地低声下令:
“小瑾,立刻去隔壁包厢,礼貌但坚决地告诉首长的隨行人员,我需要一面能照全身的长镜子,立刻,马上!就说是首长需要的。”
贺瑾什么也没有问:“是!”立刻闪身而出。
王小小转向铺位上那具依旧紧绷、充满戒备和痛苦的中年男人。
她立正,敬了一个极其標准的军礼,声音不大,却清晰、稳定,带著不容置疑的专业性:“报告首长!学员王小小,请求对您进行紧急医疗处置!疼痛可通过视觉反馈和神经调控缓解,请相信我!”现在还没有幻肢痛这个医学名。
她的语气不是请求,更不是討好,而是一种基於绝对专业自信的告知。
中年男人的身体似乎凝滯了一瞬。
那锐利如鹰的目光依旧钉在她脸上,但其中的威慑和警惕,开始混杂进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愕和探究。
剧烈的痛苦让他的判断力有所下降,但这个刚才还嚇得不敢动的小崽崽,突然像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