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起身，每动一下肋骨都仿佛在摩擦尖叫。
翻出黑色羽绒服，勉强套上肿胀的身体，试图遮掩颤抖和血痕。
天边刚泛起鱼肚白。
冷汗浸透里衣。
从出租屋到马路边的路，漫长得像世纪。
眼前发黑，喉咙腥甜，他死死咬住下唇保持清醒。
路边拦了一辆计程车。
车里混合著不知名的怪味和香水味。
开车的司机，中途试图和林默聊聊天，但从后视镜看著已经把脸埋进衣领的林默最终没开口。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天际，国歌奏响，红旗升起。
首都广场上人群肃立。
林默在外边站得笔直，贪婪地望著那面旗帜，胸腔翻涌著归属和依赖。
剧痛似乎被压制了。
升旗结束，人群散去。
林默没动。
他深吸气，伤口剧痛让他眼前发黑。
他强忍，目光锁定不远处的大会堂。
他迈步，每一步沉重无比。
守卫在大会堂入口处的武警战士，身姿挺拔，目光锐利。
林默走到距离他们差不多五六米远的地方，停下。
他能看到战士年轻刚毅的脸，感受到审视的目光，又看到身后有便衣准备靠过来。
时间凝固。
周围喧囂远去，只剩心跳和伤口鸣叫。
他对著两个战士敬了个不是特別標准的军礼。
隨后，低声开口：“同志，两个小时后见。
系统，单向定点跳跃，选择没人，没摄像头的地方！”
这次居然没有光，没有扭曲，没有声响。
就在两名战士目光聚焦的剎那——
林默的身影，凭空消失了！
前一秒一个活人，后一秒只剩冰冷的地面。
两名战士瞳孔收缩，震惊取代警惕。
一人揉眼，另一人猛地按下通讯按钮，声音变调：
“报告！紧急情况！大会堂东门正前方约六米处，一名可疑男子…
凭空消失！重复，凭空消失！”
信息如同巨石投入湖面。
警报最高优先级上报。
隨即，大批便装人员赶到。
现场封锁，信號屏蔽，当时在场所有人员进行筛查。
然后代號“11.23”的特別调查组成立。
任务：等待，弄清消失的人是谁，去了哪里，怎么消失的。
时间流逝。
焦虑蔓延。
两个小时后。
那片被监控的空地上方，空气剧烈扭曲一下，如同水面涟漪。
紧接著，一个身影凭空出现！
是林默！
他脸色惨白，嘴唇乾裂。
就在他出现的瞬间潜伏的特种部队战士迅雷般出现，冰冷枪口从四面八方锁定地上的身影，將他死死围住。
空气凝固，枪械保险打开的“咔噠”声此起彼伏。
林默被包围惊得浑身一颤，牵动伤口。
求生的本能压倒一切。
他抬起没受伤的手，挡在身前，声音嘶哑破碎：
“別…別开枪…我是来求助的……”
他艰难喘息，目光扫过枪口和冷峻的脸。
最终定格在一位肩膀上有一颗星星的军官身上，眼中是绝望与恳求：
“那地方……我一个人……真的搞不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