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配方。”刘宇在控制台输入明代《工部厂库须知》的数据。当新一批试件放入振动台时，监测屏上的波形突然变得平缓，仿佛地震波被吸收进了无边的戈壁滩。
慕尼黑老城区的地下管网中，防水探照灯照亮了砖缝间的明代灰浆痕迹。李墨飞用取样刀刮下些许粉末，便携式质谱仪立即显示出与永乐年间南京城墙相同的成分比例。
“这里的排水沟曲率有问题。”刘宇将激光测距仪对准拱顶，“按《河防通议》卷三的标准，转弯半径应该……”他忽然蹲下身，发现砖面上刻着阿拉伯数字“1436”——那正是郑和第七次下西洋的年份。
威廉的冷笑在隧道里回响：“用十五世纪的技术改造二十一世纪的城市？”他踢开脚边的青砖，砖块断裂时发出与宋代官窑开片相似的脆响。
李墨飞突然将激光笔指向30米外的岔路口：“看水流痕迹。”在湍急的水线边缘，竟自然沉积出了类似都江堰鱼嘴分水岭的扇形结构。当他抛入按《考工记》比例制作的木制测水尺时，水位刻度竟与东汉画像砖上的治水场景完全对应。
“暴雨要来了。”刘宇查看防水怀表，这是用北宋水运仪象台原理改造的气压监测仪。众人刚撤到安全区域，洪水便从管道深处呼啸而来。在探照灯照射下，水流在仿生结构表面形成了与敦煌壁画飞天衣袂相同的流体力学图案。
市政厅会议室的穹顶正在漏水。威廉指着造价清单最后的数字：“用传统方案可以节省……”他突然发现自己的平板电脑屏幕出现了雪花纹——李墨飞将明代夯土样本放在了全息投影仪上方。
“这是正统十四年北京城墙的灰土配比。”刘宇启动扫描仪，夯土层中的植物纤维在放大后呈现出蜂巢结构，“每平方米的维护成本是……”
威廉刚要反驳，会议室突然剧烈震动。地震预警系统的屏幕上，代表震源的红色光点竟沿着《禹贡》记载的九州分界线移动。当震动达到峰值时，明代夯土模型突然吸收掉所有共振波，而现代混凝土对照组的裂缝已扩展成黄河故道的地形图。
李墨飞走到落地窗前，暴雨中的慕尼黑正在接受洗礼。他举起对讲机：“启动福建土楼散热系统。”随着指令下达，市政厅屋顶的瓦片自动调整角度，暴雨在表面形成的湍流竟与《营造法式》记载的飞檐排水轨迹完全一致。
3小时后，当保险公司代表在改良方案上签字时，威廉发现墨水在文件上形成了与《河防通议》插图中相同的水纹。李墨飞轻轻吹干墨迹，那些纹路突然立体化为慕尼黑未来百年的防洪蓝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