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046年深秋的北京,天空呈现出一种久违的、如同被彻底洗刷过的湛蓝。曾被雾霾和热浪轮番肆虐的城市,在这个下午显得格外宁静而通透。阳光慷慨地洒下,在国际气候大会主会场巨大的弧形玻璃幕墙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为这座历经沧桑的城市加冕了一层希望的釉彩。
会场内,气氛庄重而热烈。来自近两百个国家和国际组织的代表、顶尖科学家、工程师、企业家以及非政府组织的观察员们济济一堂,空气中混合着多种语言的低语、衣料的摩擦声以及偶尔响起的清嗓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主席台侧翼那两位即将登台的中国人身上——李墨飞和刘宇。
李墨飞整理了一下并不需要整理的衬衫领口,深吸了一口气。他能感觉到掌心微微的汗意,并非全然因为紧张,更多是一种巨大的责任感和即将揭晓答案的激动。身旁的刘宇,则一如既往地冷静,手指快速在平板电脑上进行最后的数据校验,镜片后的眼神锐利而专注。
“走吧,老伙计。”刘宇头也不抬,声音低沉,“是时候让世界看看,我们不只是纸上谈兵了。”
李墨飞点了点头,与刘宇并肩走上了宽阔的讲台。追光灯打下,将他们的身影投映在背后那巨大的全息投影屏上。台下瞬间安静下来,无数道目光——期待的、审视的、怀疑的——交织在他们身上。
“各位代表,各位同仁,下午好。”李墨飞的声音通过高质量的扩音系统传遍会场,沉稳而清晰,“我是李墨飞,旁边是我的同事刘宇博士。今天,我们站在这里,并非要展示一个虚无缥缈的乌托邦蓝图,也并非要推销一个造价高昂、无法复制的‘未来盆景’。我们想向大家汇报的,是一项历时十二年,在中国北方一座曾经饱受气候问题困扰的超大型城市中进行的实践——‘气候免疫城市’系统的初步成果。”
他稍作停顿,目光扫过台下前排就座的几位德高望重的气候学家和国际组织负责人,他们脸上是严肃的期待。
“‘气候免疫’(Cliate Iunity),这个听起来或许有些超前的概念,其核心并非创造一个绝对隔绝的温室,而是赋予城市如同一个健康生命体般的韧性(Resilience) 和适应性(Adaptability)。”
李墨飞的开场白直接切入主题,“它意味着城市能够有效缓冲极端气候的冲击,快速从灾害中恢复,并更重要的是,实现能源、水、食物等关键资源的内循环与动态平衡,极大减少对外部脆弱系统的依赖。”
全息屏上开始动态展示一组核心对比数据图表,极其直观。“请大家看这三组数据。”李墨飞用激光笔指向屏幕,“左边是项目启动基准年(2034年)的城市关键指标,右边是刚刚过去的2045年的数据。在人口增长百分之十五、经济总量提升百分之六十的前提下,面对同等强度甚至更强的极端天气事件——比如持续超过45度的极端热浪、百年一遇强度的特大暴雨、以及强沙尘暴——我们的城市表现出了截然不同的面貌。”
他的语气变得更有力:“城市应急响应时间,从平均4.4小时,缩短至1.3小时,缩短幅度70.5%!因气候灾害导致的关键基础设施瘫痪或严重损坏事件,下降了85.2%!更重要的是,城市的能源自给率,从可怜的18% 提升到了60%;淡水资源的自给率,从依赖远程调水的30%,提升到了45%,这其中包括了对非常规水源的高效利用!”
台下响起一阵抑制不住的惊叹声和窃窃私语。许多代表身体前倾,努力想看清图表上的每一个细节。几位来自非洲国家的代表飞快地记录着。
“数据是枯燥的,但生命体验是真实的。”刘宇接过了话头,他的操作下,全息屏画面转变为复杂而精美的城市地下结构三维动态解剖图,“这一切的背后,是这套被我们称为‘城市地下生命线系统’(Urban Subsurface Lifele Syste)的神经网络在支撑。它并非完全新建,而是对城市原有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