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轮的甲板上,冯刚听到梅圆圆的声音,是浑身一僵。
他下意识地往码头上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看去。
隔着几十米的海水,萧砚辞那一身军装像是某种极其危险的信号,让他头皮发麻。
“冯刚,你看,是,是是团长……”
站在冯刚左边的小战士看到萧砚辞,突然意识到他们可能做错了。他腿肚子开始转筋,声音抖得像是含了块冰:
“一会儿团长问起来,咱们……咱们真要按照心妍同志说的瞒着吗?那可是萧团长啊,要是让他知道咱们把唐薇薇扔在那边,没多看几天……”
另一个小战士也缩了缩脖子,也有些担心。
“是啊冯刚,那地方你也看见了,根本不是人住的。要是唐薇薇真出了事,团长会不会生气啊?”
冯刚心里也慌。
但他摸了摸额头,想到顾心妍那温柔又委屈的样子,再想到她叮嘱的话,心里的那点恐惧瞬间被一种莫名的“正义感”取代。
他猛地转过身,压低嗓门,恶狠狠地瞪着两个战士。
“怕什么!心妍同志说咱们这是在帮团长除害!”
冯刚唾了一口唾沫,以此来壮胆:
“而且心妍同志不是说了吗?那个唐薇薇就是个搅家精,是专门来毁团长前程的狐狸精!咱们现在要是说了实话,团长肯定心软去接她。
到时候那女人一哭二闹,黑的也能说成白的,咱们就算是做好事,也得被反咬一口。”
两个战士面面相觑,还是犹豫。
冯刚见状,直接抛出了杀手锏。
“行,你们要是想说就去说。但我丑话说在前头,马上就要评一级士官了。这节骨眼上,要是惹怒了团长,或者让那女人吹了枕边风,你们那士官申请表,怕是直接得进垃圾桶。”
这话一出,两个战士的脸色瞬间变了。
前程和良心在天平上晃荡了两下,最终还是前程占了上风。
“那……那咱们怎么说?”左边的小战士咬了咬牙。
“就说没看见!”
冯刚抹了一把脸上的海水,眼底闪过一丝狠厉,“一会上了岸,你们把嘴闭紧了,看我眼色行事。只要咱们咬死了没见过,团长还能为了个不存在的人把咱们怎么着?”
两人对视一眼,重重地点了点头。
……
码头上。
萧砚辞并没有注意到船上的暗流涌动。
他听了梅圆圆的话,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沉默片刻,才转过身,盯着负责调度的码头工作人员,语气沉得吓人。
“那艘船是去哪里的?”
工作人员被萧砚辞这副吃人的架势吓了一跳,手里的记录本差点没拿稳。
“报……报告首长,那艘是去宝月岛的专线。”
“宝月岛?”
梅圆圆是个直肠子,根本藏不住话,凑过来就问,“那是干啥的地方?风景好吗?要是风景好,薇薇会不会是贪玩去那边逛了?”
旁边一直没说话的张贵芬叹了口气。
她看着萧砚辞那张越来越黑的脸,犹豫了一下,还是跟梅圆圆解释道:
“圆圆,那地方可不是看风景的。那是咱们这边部队专门设立的劳改点。”
“劳改?”
梅圆圆惊叫出声,瞪大了眼睛,“什么人去那儿劳改?”
“一般都是犯了重大错误的军嫂,或者是背叛军婚、作风不正的……”张贵芬声音越说越小,“条件很苦,全是荒地,还得干重活,除了送补给的船,平时根本没人去。”
听到这话,梅圆圆只觉得脑子里炸了个雷。
她急了,像只护崽的老母鸡一样挡在萧砚辞面前,仰着脖子质问,“没人敢平白无故把她送那种地方去吧?”
说着,她死死盯着萧砚辞,语气里带上了刺。
“萧团长,你是薇薇的丈夫。你是不敢背着我们这么欺负薇薇,送她去不该去的地方,对不对?”
萧砚辞的脸色在这一瞬间阴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