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向西是己方主力中军和正在包抄的右翼,人马更为密集!
受惊的战马本能地横转避让,却正好將柔软的侧腹暴露给牛背上突刺的长矛。
先是疯牛背上的长矛狠狠捅穿战马最柔软的腹部,然后紧隨其后的牛头牛身挟著巨大的惯性狠狠撞上,將骑士连人带马一同撞翻在地。
落日已沉,昏暗暮色中,前排倒毙的人马成为后排骑士的噩梦。收束不及的战马接连被绊倒,迅速堆积成新的障碍物。
“乡邻兄弟们!我等被困多日,已是绝境,岂能坐等他人救援,寒了城中兄弟的心隨我贺赖跋弥——渡河!渡河!”
贺赖悦的怒吼穿透河面。
纵然隔著一条河,看不清南岸战况,但那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如同重锤擂鼓,狠狠敲击在贺赖悦和残部的心头。
连日被困的憋闷与愧疚,此刻化为决死的勇气。
贺赖悦反手將盾牌背在身后,双手高举长槊,当先蹚入齐腰深的冰冷河水。身后,负责监视的库莫奚生力军见状,立即催马放箭,箭矢如雨点般射向渡河者的后背。
不断有人中箭,惨叫著沉入水中,血在河面晕开。贺赖悦无暇他顾,咬紧牙关奋力前行。刚踏上南岸,便惊喜地发现当面敌军阵脚已乱,竟无人沿河布防。
“敌军已乱!隨我杀!”他转身取弓搭箭,箭无虚发,接连射落数名逼近的追骑。
贺赖悦的呼喊如同重鼓,激励著身后倖存的怀荒义军。他们纷纷怒吼著,不顾一切地蹚过河水。此时库莫奚的追兵愈发逼近,箭矢如雨点般落下,河面上溅起一片片夹杂著鲜血的红色水。
贺赖悦身边的一名年轻乡邻,刚要踏上河岸,便被一支利箭射中大腿,整个人向前扑倒在水中。贺赖悦见状,一把拉起他,將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拖半拽著继续前行。
“撑住,兄弟,我们马上就能杀出去!”贺赖悦咬著牙说道。
上岸后,他们发现前方敌军已彻底陷入混乱。贺赖悦无暇多想,率领著这群疲惫但斗志昂扬的乡邻,如猛虎般冲入敌阵。
他手中的长槊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舞都带起一片血雾,或刺或挑,將靠近的敌人纷纷击退。
然而库莫奚人也並非不堪一击,他们很快反应过来开始组织起有效的抵抗。
一名身材魁梧的库莫奚骑士,骑著一匹高头大马,挥舞著弯刀,径直朝著贺赖悦衝来。大刀带著呼呼风声,势大力沉地劈下。
贺赖悦侧身一闪,长槊顺势刺向对方马腹。那將领反应极快,一提韁绳,马高高跃起,避开了这一击,紧接著反手一刀横斩过来。
贺赖悦连忙用长槊抵挡。“鐺”的一声巨响,震得他手臂发麻。
贺赖悦佯装败退,引得那骑士追来,然后突然转身,以一个极低的姿势滑步向前,手中长槊狠狠刺向对方的战马。那骑士躲避不及,战马被长槊刺中,一个踉蹌。贺赖悦趁机跃起,丟槊拔刀砍向对方咽喉,结果了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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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俟斤,快走吧。”
乙居伐身边的亲信拉著他的马就往北边走:
“魏人都疯了,他们不管后头包抄的骑兵,全都跟上来了!再不走河北的魏兵也要渡河来把咱们都堵在这里!”
乙居伐又急又气,反手一扯就將韁绳扯回到自己手里:
“咱们人多马多,跑什么跑!等左右翼包抄的从后头赶来,前后夹击他们!”
可年轻的乌豆伐远不如父亲那么自信:
“父亲!那就先往旁边避一避吧,咱们何苦在此处停下马同他们硬拼。”
乙居伐一听反而更气,反手又是一鞭子打在儿子身上,“你这个不识教的蠢货!算了,你们先带著乌豆伐往后面走,我亲自会会他们!”
乙居伐神色激动,刚欲催马,一声霹雳般的怒吼在不远处炸响!
定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