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拨力吐了吐口中的沙土,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说道:“乐郎君说哪里话,不都好吃好喝招待著的么”
“宇文肱走前,跟你们交待了什么,你最清楚。要不是取我们性命,何必安排人手死死看住”
拨力闻言也不禁沉默,他虽然不太清楚宇文肱准备袭杀卫可孤的事情,可宇文肱之前確实给他交待过,只等命令或是怀荒三人异动就下手。
虽然此时被他们三人死死压在地上,可对方並没有杀了他的想法,要不然也不会跟他囉嗦。
念及此处,於公於私拨力更是无言以对。
“哎,拨力兄!我等从前也不过是怀荒城里饱受官府豪强欺压的细民,所作所为无非是求一条活路。
拨力兄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名曰族人实则家奴,所以这几日相处下来,我等三人对拨力兄尤感同病相怜的亲切。
此时我也不愿意害了你的性命,万望拨力兄给帮帮忙,给弟兄们指一条活路。”
说完乐起就鬆开手站起身来,曹紇真和吴都齐齐的迟疑,这可和之前商量好的计划不一样。
不过二人还是选择了相信乐起,於是也鬆开了手,吴都还贴心地扶了一把拨力,为他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乐郎君,哎,哎...哎!”
拨力连嘆了三口气,下定决心一般,將腰间的令牌解下,又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一起扔到一边空地上。
“这几日到处为你们搜罗酒水,守北门的是我熟人。你们就拿著令牌说是我的手下,去城外河对岸的宇文家別院的地窖取酒。守门的一听就知道,他们不会怀疑的。”
曹紇真和吴都二人一听不禁大喜。
原本他们就计划抢走拨力的令牌,现在拨力还为他们想好了说辞,逃亡的计划又完美了一分。
乐起没有忙著去捡令牌,反而上前一把握住拨力的手:“大恩难以为报,我们走后拨力兄必受责罚,不如隨我们一起走”
乐起想得还是很周到的,於是接著说道:“我怀荒军旨在清君侧拨乱反正,没有与宇文氏不死不休之理。就算有朝一日兵戎相见,必不会让拨力兄为难。”
“哪里有什么大恩,倒是乐郎君饶我一命。郎君既然做客,本就没有让客人死在自家手里的道理。至於我...”
宇文拨力听罢缓缓地摇了摇头表示拒绝:“至於我...行事不谨,辜负了主家的命令,本就该罚。如果再逃奔就是彻底的背叛了。况且家中还有老母妻儿...言尽於此,郎君速去!”
乐起也不好再劝说,又拍了拍拨力的手背,承诺將来若是没有去处,一定会为他留一个席位。
曹紇真闻言知意,狠起心来,掂量了一下力道便给拨力脖颈窝来了一下,堪堪將他打晕。
此后的事情拨力就不知道了,直到宇文顥將他泼醒。
宇文顥和独孤如愿才出北门,先行一步的部曲飞马回来稟告:
说是一个时辰之前,城上巡逻的士卒看到有三个人出了北门之后绕了一圈就往南走。
宇文顥再三確认之后再不敢迟疑,拉著独孤如愿就去寻贺拔岳。
“怀荒小儿必定是去寻卫可孤了!事已至此,一刻不能犹豫,今晚就动手,父亲和宇文叔父还有期弥头,你们去取镇將官衙府库,其余人等隨我趁夜南上白道岭!”
贺拔岳在几兄弟中年纪最轻,但是无论人缘还是计谋都是翘楚,別说宇文顥,就连二兄贺拔胜都要逊色一些,更是此时密谋的主导人物。
贺拔岳一发话,整个密谋团伙都动了起来,剎那之间整个武川城犹如沸腾!
诱饵脱走不能再迟疑,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
乐起三人的坐骑早就餵得饱饱的,但是三人身上別无长物,就连兵器都没有一件,外加此时正是十五月圆之夜,轻装之下飞奔地极快。
月才到中天,策马趟过冰冷的溪水就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