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莎洲没有丝毫停顿，左臂径直轰向姬无颜头顶。
姬无颜哪里料到，电光火石间胜负已分，生死易主。
她心知此劫难逃，嘴角却陡然勾起一抹凄厉狠辣的笑。
用尽最后一丝灵力引爆了丹田处的元婴残体。
赤金色的火焰从她体内轰然爆发，火焰吞噬其身的刹那，一道凝练着杀意的虚影自火光中激射而出。
如离弦之箭射向徐也。
这是元婴修士濒死之际的最后反扑，就算魂飞魄散，也要拉着他同归于尽！
徐也大惊失色，来不及运转护体神通，本能地催动龙象之力，一拳迎着虚影轰出！
刹那间，赤金色的光芒吞噬了一切，刺得他双目生疼。
“嗯？”
待光芒稍敛，徐也抬眼望去。
只见自己的拳头正停在姜莎洲胸口寸许之地，被她那只沾满鲜血的手掌挡下。
他一脸茫然，喃喃问道：“师尊，这是......？”
姜莎洲面无表情，漠然望向远方山峦，吐出两个字：“逃了。”
“这都没死透？”
徐也难以置信地瞪着大眼，回望姬无颜消失的方向。
“不过是元婴残体罢了，又耗尽了大半本源神魂，此生已无法重修大道。”
姜莎洲语气淡漠，顿了顿，补充道：
“即便侥幸夺舍，也只能寄生于凡俗躯壳，顶多苟延残喘寥寥数十年。”
徐也长舒一口气，这般境地，确实与身死道消无异，再难对他构成威胁。
他忍不住感慨道：
“这姬无颜倒是够‘苟’的，堂堂元婴强者，已然修道无望，也不肯慷慨赴死。
方才她最后一搏，还以为要拉我垫背，没想到竟是虚晃一枪......”
姜莎洲没有应声，周身道袍已开始泛起透明的光晕，身形渐渐虚化。
这才说上几句话，就要消散了？
眼看降神符的效力即将耗尽，徐也觉得有些亏，忙不迭打探起道德宗的近况。
“师尊，林羿和庄不卓他们可曾回山？”
“......谁？”
姜莎洲的虚影顿了顿，空洞的眼眸中没有半分涟漪。
“林羿！庄不卓啊！”
徐也提高了音量。
“......”
虚影沉默，道袍云纹流光缓缓黯淡。
“您不认识他们了？”
徐也有些难以置信，这是睡多了，睡糊涂了？
“那......我是谁？”
“......”
“不会连我也忘了吧？师尊！”
徐也瞪着大眼追问。
姜莎洲的虚影如同一尊失去魂灵的木偶，没有回应，最终化作点点荧光，消散在风雪之中......
徐也呆立在原地。
他不知，唤出的不过是一缕寄托在降神符中的神魂之力，不具备完整记忆。
这道虚影出现时，只会循着使用者的仇恨印记锁定敌人，至于其他一概不知。
何况这神符早在他入山之前便已炼制，那时三人尚未拜入道德宗，姜莎洲又如何能知晓他们是谁......
几日后，徐也立于船头眺望远方，一峰如上古巨剑直插云霄，峰顶隐没于云层之中。
他想起初见倚天峰时的情景。
林羿瞪大眼睛惊呼“好大”，庄不卓高呼“好高”，而自己则迎着猎猎罡风吟了半首豪迈诗词的模样，不禁哑然失笑。
“剑冲苍穹破九霄——山川俯首尽逍遥！”
他低声默念着，随手收起风行舟，振臂喝道：
“十方雷罚——给我——凝！”
刹那间，天地变色，密密麻麻的紫雷耀亮苍穹。
万千雷纹如活物汇集一处，在他头顶凝成百米长剑。
徐也飘然立于雷剑之上，抬手整理了一番被罡风吹乱的发型。
雷剑划过长空，直奔倚天峰！
可还未飞出百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