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给老师作为拜师礼,吵醒了祖母,是孙儿错了。”刘义符不知该不该作揖,他只好略低著头,对萧氏抱歉道。
萧氏向来明断是非,得知刘义符並不是馋酒,而是要送给师长的,深沉的眉眼倏忽舒展开来,笑道:“既是送给老师的,不妨多拿几坛去。”
本还有些心虚的刘义符,听完萧氏所言,对刘士伍先前惊颤的样子有点不解,不过很快他又明白过来,遂即笑道:“谢祖母!”
说完,刘义符走到墙角处,將笤帚拿起,又回到了院门前,打算亲自將那些散落在地的瓦片打扫乾净。
其他僕从即使再不识时务,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落下了,一名男僕来到刘义符身前,笑著说道。
“世子,这种小事还是交给奴来做吧。”
刘义符摆了摆手,示意他自己来打扫,可那男僕话都说出了,不敢站在一旁看著世子干杂活,还是想伸手接过。
“酒是我要来取的,酒瓮打碎了,也该由我来承担,我书虽读的少,但也知道何为天地君亲师,父亲常常侍奉在祖母身前,恪守孝道,我身为孙子,却不及父亲一半孝顺,如今我为祖母打扫院落,你为何要阻拦”
院落內,时间仿佛静止一般,落针可闻。
顷刻间,萧氏那一双稀疏的白眉如同弯月般,乾裂的嘴角止不住上咧。
佝僂的身子在一旁的侍婢搀扶下,慢慢地来到刘义符身前,她想要挠一挠这个大孙子的头。
可当走到刘义符身前萧氏才突然发现,刘义符竟已长得快要比自己高了,布满褶皱的手掌连够著刘义符的头都有些困难。
她年轻时,忙完了农活,便要回家伏著桌织布,以此来补贴家用,过了耳顺之年后,后腰便时不时的隱隱作痛,更別提如今七十有二。
说是午睡,其实她哪能睡得著,坐著,站著,腰疼的厉害,萧氏没有办法,只有臥在榻上时,才感到舒服些。
刘义符屈著身,把头埋得更低了些,好让萧氏能够轻易够著。
“车兵长大了,懂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