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北。
刘穆之在与刘裕父子道別后,便令马夫驱车至王府。
府门处,几名僕人脸上笑的合不拢嘴,动作迅速的用笤帚扫著门前的落叶与尘土。
王镇恶刚一回府,便赏赐他们一人一两金子,出手已经不能用阔绰来形容了。
刘穆之几乎从未见过这么卖力的奴僕,遂笑问道。
“你家主人可刚回来”
“您…您是何人”
“我有事要与你家主人说,还劳烦你去知会一声。”
一名僕人看到后面那三头骏马所拉的车乘,又见刘穆之身旁的侍卫,二话不说就应下了。
“您等一下。”
“好。”
刘穆之就在门外等候了一会,便见王镇恶快步出了府。
“刘公怎还要在门外等著呢快进。”王镇恶苦笑道。
“公私分明吶,离了庙堂,我也就只是位年长与你老头子罢了。”
王镇恶无奈一笑,遂与刘穆之进府。
“爹!你怎么……”
刚进门,堂前便有一名约莫十二三岁,身穿綾罗绸缎的少年喜声喊著。
他见到刘穆之后,又止住了嘴。
“犬子无礼,让刘公见笑了。”
王府向来没什么人,王镇恶常年身处在建康之外,家中除了其妻儿,也没什么人了。
王镇恶之妻,乃是在临澧当县令时娶的。
多年以来,未曾纳过一门妾,因此膝下只有王灵福一位独子。
按常理来说,財色不分家,爱財之人,怎会不贪图美色
更何况王镇恶是名门之后,又不是商贾之家,为何对財物看的极重
“可是名叫灵福”
听得刘穆之能叫出王灵福的名,王镇恶愣了下,抚著鬍鬚笑道:“正是,灵福今年刚及总角,我有一年多未曾归家了,这孩子见到我便喊个不停。”
“唉,早知如此,我应让主公调…………”
“刘公莫要如此说,天下未定,哪怕主公予我归家,我还不愿吶。”
正当两人交谈之际,王镇恶之妻李氏便来到儿子身旁,牵著他的手说道:“你爹要与客人议事,你切莫在此打搅。”
说完,李氏还抱有歉意的看向刘穆之。
“无碍,夫人多礼了。”
等母子二人离堂后,刘穆之便与王镇恶相继坐下。
“明日你便要赶赴寿阳,我在此时打搅你们一家和睦,心有惭愧,可有些话,在你离开之前,我不得不说。”
王镇恶见刘穆之神色肃穆,也正色了起来,“刘公有何嘱咐之事,儘管与我所言。”
“世子在殿中所言,也正是我所担忧的,攻灭秦国不难,可关中的人心………”
刘穆之看向王镇恶,缓声道:“镇恶你是在关中长大的,你的祖父王猛在关中声名延续至今,不少百姓还念及著他的恩情,占据关中之后,若是不出我所料,主公该是要你派留守长安。”
王镇恶点头应道:“祖父得民心不假,可关中百姓却不认得我王镇恶。”
刘穆之见他藏著小心思,笑道:“你若是与关中百姓秋毫无犯,告诉眾人你乃王猛之孙,收復人心有何难”
听此,王镇恶沉默不言。
“主公可曾亏待你与眾將士”
“不曾。”
“你可否在此时与我担保,进驻关內时,能否约束麾下”
刘穆之说的是约束部下,其实就差指名道姓的说他王镇恶了。
王镇恶还是沉默著。
刘穆之见他不愿作答,嘆了一声。
“你要怜悯关中那些饱受战乱的百姓,將志向放在这些扫荡侵占我汉家江山的胡虏之上,等天下太平,功名利禄,怎会少了你”
王镇恶听刘穆之所言,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当初晋文王將伐蜀重任託付於邓艾,如今我也要把关中之事託付给你,希望你能建立大功勋,不要辜负了我与主公对你的期望。”
王镇恶错愕了片刻,他缓缓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