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朝之不世功名。
自衣冠南渡起,晋五次收復洛阳,却未有一次收復长安。
百年以来,晋人大都忘却了长安是何模样,他们只能听著京兆子弟,亦或是关陇流民绘声绘色的描述。
前军数万晋卒,要是一一问起,知晓长安为何者,百不存一。
刘裕远盖於桓温,便唯有亲自踏入那未央宫中。
此后无论是迁都,亦或禪让,皆是名正言顺,无人敢违逆。
其二为国力,秦有雄关险隘,易守难攻,派遣驻军往往能有数倍之效。
夺取关中后,巴蜀、荆裹、江淮、扬州、三吴整个南方,便能长久地免受战乱。
修养生息,经营商贸,裁撤守备,开源节流等等之益处。
元嘉年间,刘义隆数次北伐,为的不是夺取关中,也不是为河北之地,而是想將边境拉长,把战场停留於中原,避免荆、扬等地受到侵扰。
民贵君轻的思想,刨析到底,也是为了维护国家利益。
纵使席捲而来的,敌军、贼寇、流民纷纷,没能抵达城下。
但田地里的农民、街道上的百姓摊贩,有著自己车队的商贾定然会望风而逃。
田桑荒废,商旅不復,谷价上涨,用不了多久,人烟便会逐渐稀少。
扬州建康之所以富饶,並非是因其有著数不清的良田,有著数不清的盐铁,
在此时,要想使地方富饶,首当其衝的,便是稳定。
百姓过得安稳,日子也有了盼头,便会扎下根来。
秦国国力渐微,便是受四方侵袭,兵马应接不暇,所需驻守的地方实在照顾不过来。
当下晋军都势如破竹的攻下洛阳了,而秦军四万步骑主力依然驻扎在安定。
自豫州至司隶,秦廷还未派遣主帅来都督前锋诸军事,导致各地方主將、官员其心各异,如同一盘散沙,隨手抓起一把,便四分五裂。
其三,为一统。
灭秦之后,西进与北上,便能不受肘的扩张。
偽秦、仇池、二凉、夏,乃至於西域诸国,皆是囊中之物。
占据大半天下的晋,要想吞併这些小国,无非是耗时多寡之別,更別提有王镇恶、檀道济等將帅在。
除去赫连勃勃之外,便没有能与其分庭抗礼之君主。
收復诸国后,就可专心与魏国爭伐天下一统,便不再是黄梁一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