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您办的是公事,为官者,应公私分明,若顏公在家中酗酒,属下不会多言,只是在这公署之中——“
郭行说著,又扫向了七八名佐吏一眼,见其作態慵懒,便接著说道:“世子委顏公,委任仆等管前军之钱粮,您应该重视才对。”
语毕,顏延之打量了堂中眾人后,出声道:“我知酗酒办公不妥,我自效命於主公至今,已有数载之久,务公时少有紕漏,你言酗酒误事不假,但因人而异。”
处理公务喝酒,已算是顏延之独有,他在江州担任功曹是这般,担任太尉主簿亦是这般,不存在什么故意而为之。
“你隨我处事已有数日,若当真延误公事,我自会戒酒。”
顏延之平生唯好酒,不予他饮酒,做起事来反而缓慢。
说句不好听的,酒水就如同兴奋剂一般,乏累时饮上几口,也能提神,特別是这需要全神贯注阅览的钱粮帐册。
“纵使顏公饮酒不误事,可仆等观您作態。”
话到一半,郭行见顏延之面无醉色,雾时无言。
顏延之知晓他本意是好,遂也不计较,双眼再次聚精在纸上。
堂內稍一安静下来,便只有翻动纸张的“挚”声。
正当眾人专注於眼下之时,毛修之入內打破了寧静。
“延年吶!主公嘱我之事,刻不容缓。”
毛修之越过两侧,直直走到顏延之身旁,说道:
“世子让我向你討要钱粮,这修北宫之事,干係我军顏面,若让主公他们见太极殿仍是一片废墟.”
几番话下来,顏延之眉眼渐渐皱起,他问道:“世子不是让您先修补屋道,殿宇之事晚些时日开工也无妨。”
毛修之早有预料,他听顏延之一开口,便知师生二人要踢自己这颗“鞠”。
“延年知晓何为要紧之事,却非要按著,光是採购那上好梁木,支调的钱帛便要捨去大半,著实是不够。”
毛修之官职虽比顏延之高上不少,但后者乃是刘义符属僚。
要真以职权来衡量,此时坐镇於洛阳的顏延之就相当於范泰任度支尚书一般。
庙堂中那些秩千石及以上官僚,直白一些,所掌之权,还真不如身为太尉主簿的谢晦。
“世子虽调我为主簿,但这钱粮之事我不能做主,毛公还是向世子索得调令后,再与我支调。”
毛修之再次规劝好几次,光是主公二字就提及了数次,人情权势在顏延之面前视若无物,让他实在气的不轻。
“若主公问责,还望你能替老夫说句好话。”
“自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