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和。
“起初我听到龙骤將军的名讳,还以为是失了聪,当年我可未说错,镇恶乃是武侯之孙,德才兼备,不论身处何方,皆能成就大事!”李方对堂中眾人笑声道。
王镇恶对旁人拍自己马屁有些反感,但对李方重提旧事並不反感,反而感受颇多。
当年秦国兵荒马乱,为躲兵戈之患,他四处登门请求,好几家都不曾开门,唯有李方听后,开门相迎。
住处虽破旧,饭食虽难言,但於微末时,所施捨之恩,难以相报。
王镇恶不是一个喜欢欠旁人恩情之人,既然李方求一县之令,他无论如何,都会为其討来,更別提当下自己有权任命。
“李公往后便在此住下。”
“在此”李方疑惑片刻后,遂即笑道:“对於县令一职,我早已没了念想,只求颐养天年,
別无它求。”
话音落下,正饮著从未有喝过佳酿的李圆,不由的呛到了喉咙。
李方在家时,提及贵人时,便与那县令一职离不开干係,怎王镇恶答应其要求时,又摆出一副视其如无物的豁达
王镇恶见父子二人作態,笑道:“李公拒时只用了数刻,我却为此苦等三十载,还望您不要再退阻了,若您感到乏累,我便派遣几名文僚相佐,您不过是换个住处罢了。”
面对王镇恶以诚相待,李公几番退却,演上了一副三辞三让的戏剧后,方才勉为其难的应下。
“镇恶吶,当初我向你索求县令一职,只是为了让你不用时时牵掛微末之恩,並不是真有意————————
“我知晓,李公还是先就餐为好。”
对於这般交际,若是旁人,王镇恶定然不会虚与委蛇,
当一盘盘秀色可餐的菜餚端上案时,王镇恶挥退了眾人,唯独留下了李圆,他与李方对坐著,
聊起了往事。
“豫章公可是你从前所愿之英主”
或许是年纪太大了,李方对於权柄的执念已经隨著一根根髮鬢苍白而削减。
真要说什么飞黄腾达,诸如此类的大事,他已不在乎。
既然今日李圆跟来,王镇恶有意侧重,往后前程又怎会止步於县令
王镇恶见李方第一问,竟是提起刘裕,话到嘴边,却难以出口。
“若主公不为英雄主,当今天下,何人敢当之”
“相比於武侯,何如”
李方从未与旁人谈及此等大事,在一声声李公中,他儘可能的不想失了面子,故而以指点英雄发问,但却不自觉的著相。
王猛与刘裕相比,怎能算是一回事呢
要比,也得是符坚,
君该是与君比,而不是与臣,对於李方弄巧成拙的一问,王镇恶沉默了数刻,答道:“祖父不及主公。”
李方听出王镇恶口中语气,自觉有失,汕汕一笑,拋开话题,“我听闻你自北上起,便几乎未怎歌息,可要在池待上几日”
王镇恶不太想聊起战事,毕竟要是李方不在论池的话,此刻他已亲自领兵攻克函谷,打下洛阳与池的道路。
但兵马总得要歇息,从山攻伐至论池,一路来艰险颇多,若不是他见论池门户大开,有归降之意,恐怕不会奇袭杀来。
“明日我便要离去,弘农郡尚未收復,我此一去,池便要交由李公了。”
听此,李方摆手言不敢当,可面上的笑意却愈发浓烈。
“我哪懂得治理之道,若能不给王师添了乱子,我便能安心嘍。”
话是如此说,但其实治理一县不难,王镇恶便是县令起家,他通晓其道,哪怕李方每日在府中躺著,不务事,军中文僚也能游刃有余调度钱粮。
在与李方敘旧之后,王镇恶问起了其子李圆,“李郎可有所愿”
正襟危坐的李圆顿了下,他看向父亲,见其无所表示,说道:“王公,我—我听父亲安排。”
“圆儿不语世事,性子有些弱,吃不得苦,你若带他到军中,恐是要夜不能寐,还是留在我身边为好。”
王镇恶頜首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