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晋军已然结阵,且楼船还有不断登岸的士卒,急迫感油然而生。
拓跋嗣一而再三的瞩咐他勿要让晋军登岸,让刘裕涉足河北之地,而眼前晋卒竟以结好车阵相待。
阿薄干灰溜溜的策马至长孙嵩身旁,后者冷冷警了他一眼,未出声喝斥。
“长孙大人,贼军水师靠岸,仆以—
“与我说情无用,你自到陛
阿薄干脸色难堪,犹豫了片刻后,他纵马离去,奔袭至岸前的车阵。
长孙嵩见他欲戴罪立功,只是轻嘆一声,没有阻拦。
趁著后方大军还未攻杀之际,阿薄干披甲执塑,號令著三千骑军率先一步將晋军围住,
刚一围住,阿薄干便令百名重甲骑士自斜角冲阵。
还未奔袭至战车前,位於战车之上的武士纷纷將手中的强弩对准著驰行而来的敌骑。
“一一”数百发弩矢射出,
铁鎧顿如纸糊一般为锋利的弩矢所洞穿。
数十骑人马被射翻在地,血液飞溅之时,又绊倒阻扰了后方的骑士。
身处於前列武士扣动弩机后,便屈身弯腰,让身后的袍泽再行射一轮。
弩不比弓装填迅速,骑军以为首的为肉盾,一次性齐射,受到缓衝,效果不尽人意,唯有这轮番激射,方能击中后方的敌骑,杀伤大片。
待三轮弓弩齐射过后,纵马衝锋的百名骑士,仅剩下二三十骑,他们之中,还有中矢者。
“砰!!”
一大滩血跡溅射在厚硬车板前,鲜红血水顺著乾裂木纹缓缓流淌而下。
战马迅疾直撞向战车,巨大的衝击,使长戈与装填在洞口粗长弩矢將人马分离洞穿。
相比於弓弩之矢所中的伤口,长戈与战车上的弩箭在骑士身上留下的创伤不可比擬。
身著重甲的骑士被车弩捅入腹部,几乎要將其拦腰斩断,五臟六腑与肠子瞬间碎裂一地。
死状之惨,令战车左右甲士孩然,
阿薄干放眼望去,见百名重甲骑士死伤过后,未曾撼动战车分毫,额头与背上渗满了冷汗。
这百余骑,別说破阵,连车士都未曾碰到,加上有木板大盾相抵,弓弩完全不起作用。
此番冲阵,对晋军的造成伤亡,估计也唯有那因衝击而受戈柄摩擦而脱落了茧皮。
要想破阵,只能硬挨著晋军箭雨,將战车衝散,此后铁骑奔腾,便能將这近三千人尽皆践踏死在这北岸。
而在这数千甲士后方,便是刘裕所处的六层楼船,若能—
权衡利弊之下,阿薄干知晓必须以人马为肉盾炮灰,將战车强行冲开。
他魔下的三千骑远远不够,只得待大军一同围攻。
待到数万骑兵赶赴河岸时,阿薄干再次策马至长孙嵩身旁,说道:
“大人,百骑不能破阵,万骑远远足矣,这些战车粗长坚硬,以轻骑为首冲阵,重骑为中,甲骑为后,不过是百辆车,定然不能阻挡。”
长孙嵩看著那一百人马尸首,皱眉观望了许久,遂頜首道:“这些晋卒无处可逃,欲速则不达,先领各军围堵,列好阵型,再行冲阵。”
“诺!”阿薄干与一眾魏將各自领命离去。
半灶香味道,一片片黑云掩盖而来,將车阵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
数万匹跨下战马来回摩地面,似是期盼,似是惧怕。
长孙嵩抬起臂膀,各將得到示意,一同號令著魔下骑军,以待策马扬鞭。
“咚咚咚一—”鼓声迭起。
令旗挥下。
为首一列千余骑卒夹紧马腹,这些位於首列的汉骑已然知晓自己的命运,可后方无数著有重鎧的鲜卑骑士让他们不得不咬牙衝锋。
手中的韁绳与长矛为汗水所浸湿,马蹄受鞭绳牵引,重重踏出一步。
两步。
十步。
百步!
马速愈发迅疾,破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离那赴死的修罗场越来越近,直至能看清那遍布在车前的残肢。
面对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