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是薛徽的意思,但女儿是自己的,薛帛也不可能否认,再者说,他都与刘义符出生入死了一遭。
想到此处,薛帛抿了下唇角,说道:“仆绝不敢对您有半分隱瞒,前將军也是知晓的,除牵引魏军之外—世子言您已然答应两家姻亲,仆这才同世子—
正欲几番质问薛帛的刘裕,听此一言,偏首看向前恩:“此言当真”
“是真。”
待到前恩附和后,刘裕这才对薛帛少了几分怒气,他观望后者一副受人所蒙蔽的神情,示其坐下。
薛帛见状,轻呼一口气,紧皱的脸色舒缓了些许,在道谢作了一揖后,徐徐坐在榻上,这並非是他有意谦恭,实在是股下疼的厉害。
年近不惑,加之有数载未曾奔赴沙场,隨同刘义符这一行下来,若不是他往常练武的底子在,
怕是早已支撑不下,瘫倒在半路。
刘义符也吩咐过士卒们对他多有扶照,阵中也有七八名骑士策马左右。
在未与魏军交战之前,这些名义上的护卫,实则是为了看管住他。
刘裕考虑到薛氏垂钓倒戈的风险,刘义符亦然,这也是为何他非要拉著薛帛一路同行。
要是当初面对薛韜时,前恩不在其身旁的话,刘义符保不齐只得退於匈奴堡,且与薛氏的建交彻底阻断。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他们现在都过了重山,赌贏了。
最让沉浸在睡梦中可惜的,为不知何处赶来的魏军所阻挡,延误了战机,可要真是让他们在两军斯杀时突出,位於阵中的士卒也难以策应。
长孙嵩调遣千余骑便能使他们这支疲军尽皆覆没。
造化弄人,如今看来,对於不知天高地厚,孤注一掷的刘义符来说,已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数千年来,冠军侯只有一位,他拙劣的模仿下,只要不为敌军所擒,便足以为人所常道。
那些为了养望隱於山林中近半生的士人,终不及沙场一役。
军功对於没有门路的男儿而言,虽然要在刀尖上舔血,可却是唯一契机,当然若不是走到绝路,也不会有人会以性命做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