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兵法,但粮草乃兵事首要,为將者,不可不察。
事实上,许多未曾领兵,且不屑从戎的士人,整天抱著玄经,浅俗的认为一名將领,只用会行军布阵,勇武过人便足矣。
或以夫战,勇气也一句话概论,
只有从丘八一步步攀爬到山巔者,方知晓为將之难。
君主不愿悉心培植武人,盖因难以制衡。
庙堂中的爭斗,虽会左右天下大势,但却远不及战乱对国力的损耗,若每一名將领文武兼备,
位於榻上的便要坐不住了。
胡藩等勇將在北伐前未曾独自领军,便是因对诸多兵事所知甚少。
粮食为重,要合理的徵调粮食,便一定要对农桑有大概的了解,此外,天文地理,一一不可或缺。
天气如何,地势如何,绝非面上四字如此简易。
崔浩精通占下之术,算天灾人祸,便是天文。
夏季酷暑炎热,冬季冷冽受缚,这都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將领所要知悉的,则是考虑敌我双方將士在天文下的差异。
胡人耐寒不耐燥,南人耐燥不耐寒,便依此理。
而地理,则是决定胜负至关重要的一步。
多少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战役都是在地势上所建立起,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远胜於千军万马草木皆兵四字,便足矣概括。
保持军队的士气,那是最基础的,要做到百战百胜,成常胜將军,这又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
简而言之,“合格”的將帅做官未必会差,“合格”的官做將帅,大概率会白给。
之所以无人能盖过两位武侯功绩,除去有总揽朝政的治才、百姓爱戴之外,兵事上也绝不含糊。
“世子与我所言,这冬麦在秋末之际播种,蛰伏於寒冬,至春季发种,春末割获,长达近六月,养分足,故而要比春季播种,两三月割获的常麦大上些许,所获更丰。”王康徐徐解释道。
王镇恶问道:“若土力足够,可否大肆播种”
“土力是否贫瘠,应看肥力是否充足,耕牧同源同理,相辅相成,弟唯愿兄长攻伐时,少屠宰些牲畜,有了畜肥,不单是洛阳外可播种,司隶、关中亦可,徵士族之粮,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毛德祖认得冬麦,可他对此却无王康这般深悉。
“镇恶吶,康对农桑颇有见解,留在军中,却是有些可惜了,若往敬之府中做事,方尽其才。
王镇恶沉默不作声,他粗略阅览一番麦粮,確认无误后,便与毛修之並行返回大帐。
“康好农桑不假,可他初逢官场,到了他那去,未必能受重,如今让他在军中歷练些时日,往后再做安排也不迟。”
別看王康只比他差上三四岁,可王康在投奔他之前,向来不问世事,隱居於平常之中。
毛德祖轻嘆一声,道:“你帐下兄弟已过一手之数,且多任军中要职,主公一时允诺,单要一直这般下去,不是好苗头,灭秦以后,你应儘早做打算,莫要等到不可挽回之际—”
其余將领,警如沈家兄弟,分开领军,亦或是朱家兄弟,一个主外征战,一个主內安邦。
似王镇恶七个兄弟都在军中作为幕僚的,当真是独一份。
加上往常劫財,王镇恶对魔下毫不吝嗇,赏赐丰厚,威望更不能比擬。
刘裕气愤王镇恶是因贪財延误军事不假,可对其收买人心之举远要比前者还要过甚。
吃著朝廷的粮食,拿著朝廷的俸钱,几番分赏后,其魔下士卒对王镇恶感激不已,使將土上下合心並无错,但此番种种举措下来,称其魔下为私军也不为过。
“我已有打算,克长安后,便让他们至主公府中做事,不济,便至世子府中。”
毛德祖皱了皱眉,说道:“你这般做,与在军中有何分別”
將自己兄弟安排到两位人主帐下,往好的说,是忠,往坏的说,那便是別有图谋。
“依你之意,难不成要將康,他们委任於地方不成他们还能去哪荆扬青徐还是关中司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