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小户或许会趁势归附,让他们豁出家底翻盘,显然是异想天开,因此,谢晦才忍不住出声提醒,兵权都掌握在宗室手上,文武百官所能贡献的微薄之力,可视为无物。
往昔前军用计夺城攻入司隶,虽是上兵之道,但毕竟不入台面。如今帐中猛將数不胜数,土气正盛,破关而入,更能彰显威名,何乐而不为呢
纵使诸国结成联军,共抗“暴晋”,也不见得能在此时对上潼关外的十数万大军,天下將帅之才,莫过於帐中方寸之地。
听得谢晦劝阻,刘义符並无反驳,苍蝇再小也是肉,能减免一兵一卒的伤亡,那都是赚的,打关中轻易,守关中难。
建康相离万里,国之重心侧於江左,一两年內无望迁都,重心不移,如何掌控天下命脉,乃是首要难题,为此让刘裕十分费神,相比於何时灭秦,他最在乎的安稳。
岁月每分每秒都在消逝,刘裕不光为自己,若他不在生前登上帝位,而將接力棒交由刘义符,以后者的心性,压根驾驭不住那群士人。
两次大胜,在军中立威不假,可眾多镇將远在天边,地方失衡,钱粮徵收不及,发不出军,威望这种锦上之將在瞬间枯菱。
“父亲,孩儿听闻赫连勃勃遣数路骑军直趋安定,夏军占据岭北,长安以北便无险可依,蒲坂尚驻有万余守军,尹昭老成,非泛泛之辈,坚守城池,朱將军一路未必有成效———”
数十道目光袭来,对於早已经歷过生死的刘义符並不同往昔在石头城外那般紧张露怯,他甫一起身,不缓不急道:
“夏军割据岭北,大军攻入长安断然不会甘愿撤军,安定杏城乃岭北要衝,儿浅薄之见,於栗依镇守河內,屯以重兵,平阳空虚,朱將军两万兵马转向东北,进至匈奴堡,同苟卓魔下八千军士克据平阳,以肘夏魏两国。”
刘义符轻咽了下喉咙,继而道:
夏军南下,朱將军便可出兵定阳,西可行“围魏救赵”之策,迫其回援,东可行包夹之势,进取河內,收復山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