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眾翻脸,把事端在檯面上说,太过冒失。
“昨日他在主公面前捧你为淮阴侯,是何用意,熟谁不知”王基冷声道。
復刻背水一战是不假,可这是在立灭国之功后,且又是在萧何墓前所言,这与明说王镇恶迟早要反有何分別
韩信自立为齐王,王镇恶便会自立为秦王不成
实是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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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丝竹之声悠长绵连,王镇恶在外稍待了半盏茶功夫,遂缓步入內。
不知何时,过道间为十余名姿丽过人之乐姬占据,半数於前翩翩起舞扭摆腰肢,半数於后奏乐诵曲。
左右文武已尽皆入座,唯有右侧首有一空位,得知是按功排座,王基等知趣的与王镇恶分开,坐於末处。
丞相府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若要设宴,自然是不比宫中殿宇,些许旁亲故而只得坐於堂外,王基等於堂內,倒也没什么好抱怨。
“镇恶来了,快坐。”
刘裕见王镇恶终是出席,摆手笑道。
“主公,道路堵塞,仆因而迟了些。”王镇恶作揖道。
“无妨。”
说著,刘裕稍感诧异,不过是迟来了一刻,要是在往常,王镇恶也不必如此恭谦,想必也是压得有些紧。
对此,刘裕並无指斥沈傅等人的意思,无论如何,王镇恶功高得人心是不爭事实,敲打一二无妨。
刘义符见状,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今日宴会是为庆功,他也不好在此扰了眾文武的兴致,毕竟同蒯恩、胡藩等不偏不倚者占半数,庆功无非酒肉女乐。
劳累一年半载,若连此时都得不到鬆懈,確是不通情理。
令刘义符沉默的,不单是两眾对立,盖因刘裕听之任之,不加以阻绝,迟早会有酿成大祸那一日。
沈田子就是其剑锋,剑柄为他人所握,一旦拔剑而出,关中必定再起动盪。
意识到严重性的刘义符,顿然无心侧目於眼前佳著,一心思虑著万全之策。
自己执意偏心於王镇恶,反而会使江左眾人迫在眉睫。
身为“后主”,过加青睞於王镇恶,百年之后,届时后者累受皇恩,执意清算他们,那又该如何应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