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远了。”赵婉懒得爭执,转移话题说道:“阿父征这些人定然是要编入骑军,我听那世子麒麟军人人皆是驍勇骑士,玄甲马鎧都刻有麒麟祥瑞————”
说著,赵婉愈发兴起:“阿父受世子大恩,这几百人肯定都是给他带去的,好些个族兄都在,估摸——也不差我————”
赵彦一听,眉头皱的愈发深沉,犹豫道:“伯父与娘亲的意思————”
话到一半,赵彦不再多言,毕竟兄妹两在天水相依数载,真要分开了,还是有些捨不得。
“什么意思,你说清楚啊”
“从戎是不可行之事,待及长安,你我还得隨伯父走动,勿要生乱。”赵彦指斥了一句,偏首望向旷野。
赵易听著背后蟋蟋蟀蟀的吵闹声,一脸温和的他,少有浮现怒色,转身斥道—
“丞相府百步之遥,你们二人成何体统”
赵婉朱唇紧闭,垂首望地,赵彦咳嗽一声,理了理衣袖。
现今赵氏地位大不如从前,自赵韶、赵诲二人秉持朝政后,没少残害忠良牟————
取私利,与略阳梁氏结下仇怨,虽说有赵俱这一道清流在挽回了些许名誉,但已今非昔比。
现今梁喜任尚书右僕射,位高权重,赵氏子涉足庙堂,言行举止必然要慎之又慎。
傅亮早已在府门前等候,他见赵易携带两晚辈同行,当中还有一女郎,神情有些诧异,顷刻后,又似瞭然,摆手笑请道:“赵公,主公已等候多时了。”
赵易作揖回礼道:“不敢劳明公多待。”
言罢,遂快步与傅亮一齐入堂,留兄妹二人在外恭候。
刘裕见到赵易后,打量了一二,笑谈了一番后,问起了天水、略阳的境况。
“尹氏中不乏有人杰者,明公可遣人徵辟,至於略阳,苻氏、梁氏亦不乏人才————”
赵易显然是准备良久,面对刘裕的提问,可谓是对答如流,在这答问之间,主僕二人之间也熟悉不少。
刘裕见赵易谈吐见识不凡,也放了下心来,缓声问道:“我欲於陇右经营马政,今诸郡地广人稀,若迁万户羌、氐,能否妥善安置”
数万胡人,是一大笔放牧的有生力量,牧群需要人管辖,比起田地还费人力种田其实也就只有五六月时日,往昔无人种植冬麦,忙农时间並不长,而牧群需时时照看,不然出了变故,譬如瘟疫,敌骑进犯等,躲避不及,便要作了他人嫁衣。
“偽秦与陇右接壤,但乞伏炽磐畏惧主公的威名,王师进驻长安以来,百般约束麾下骑军,几乎无掳掠之举,但提防之心不可无,仆以为,马政可先在武都郡经营,自古牧族迁徙乃是常事,届时收復失地,若武都郡无牧地,还可再行迁徙。”
事实上,已有数千户羌胡已在武都安身,郡中也设了马官,马政已初步实施,接下来还要等待时日,再看成效。
无论是从功名,还是未来的发展来看,攻克乞伏秦,便又能缴获数万马匹,养马不如抢马来得快,直至河西平定,彻底展开手脚放牧。
一二十年,百万匹马也不无可能,只是到了那时,刘裕还不知自己是否安在。
想到此处,对於此事刘裕也不怎太抱期望,既然赵易並非庸人,太僕一职授之无妨。
两人再行商议一番事宜后,傅亮便將备好的官袍、印璽递上。
赵易面上微微露喜,心中却难以復加。
他在族中悠哉半生,未曾想鸿运普及,他赵氏兴旺在即吶!
连连向刘裕行礼谢恩后,赵易说道:“玄弟膝下一儿一女,以往在清水居住,彦儿年及舞象,恭谦好学,婉儿年方二八,心性温良,识得大体————”
粗略介绍了一番兄妹后,刘裕抚著长须,便令二人入堂一见。
“明公。”兄妹齐作揖道。
刘裕先是扫了眼赵彦后,微微頷首,目至赵婉时,见其样貌姣好,只是姿態有些怪异。
身材修长瘦削,只是这两腿相隔远,似是骑马落下的落圈腿。
“你可是自幼习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