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入长安两月有余,都未曾亲面见过,薛帛等人若是得知,保不齐便要向长孙嵩使眼色。
两三次还能忍,次次誆骗,熟谁能忍
赵彦听得刘义符要到他家去,怔了怔,说道:“娘亲不好甚別物,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想品尝甘旨楼菜餚已久,每日又无空閒————”
“你作楼中帐簿,家人怎会尝不上”
听此,赵彦正色说道:“世子是不知,各家奴僕天还未亮时便在楼门处排著队,娘亲——不愿奴僕挨冻——也不愿亲自去,仆是为世子做事,怎能以权谋私呢”
这话让刘义符感到惊诧,不过是些吃食,赵彦便能说出此番话来,倒有股其父风范。
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薛玉瑶初至长安时,刘义符“大义灭亲”之举。
或因薛氏严加相嘱,赵彦不敢越矩。
旁人替他训教好了,也並无分別。
才能不出眾,底线牢固,用起来也无需过多顾虑。
刘义符呼著寒气,坐上了车,对车卒吩咐道:“甘旨楼。”
府门前,僕婢听得自家郎君呼唤,迅速的抬起门閂。
“郎君回来了————夫人正————”
僕婢见得刘义符这尊不动如山的大佛”时,愣了愣,恭声了一句,转而火急火燎的奔走回庭院。
——————
刘义符手提著食盒,与赵彦有条不紊缓步入內。
“疼!疼!”
“你还知道疼把她那些弓矢都给我扔了!”
“是。”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婢女低著头,將地上的角弓捡起,正要往外走时,却见二人前来。
赵彦轻轻嘖”一声,惭愧道:“让世子见笑了。”
刘义符笑了笑,说道:“兵戎乃国家存亡之道,弓矢切不可糟践。”
言罢,他伸手示意,婢女不知所以,手颤了颤,急忙递过。
伸手摩挲了一二,弓身、弦老旧,力不过二石,对於刘义符的膂力而言,单手都可开弓。
薛氏听得动静,怒色瞪向门槛处。
话到嘴边,正要指斥时,顿然止住了,霎时间转怒为喜,说道:“世子来了,快入座。”
旁侧的赵婉见娘亲翻脸如书,错愕了好一会,这才隨其目光视去。
见著自己年少时所用的角弓被刘义符把玩著,心中五味杂陈。
“我不知夫人女郎好什么,故而备了些吃食。”
刘义符將食盒端放在案上,取出一瓷碗,將盖打开后,热气腾腾而出。
还未来得及寒暄一番的薛氏被刘义符打断后,微微一笑:“世子有心了,我確是想吃甘旨楼的珍饈。”
说著,薛氏还温和的看了眼赵彦,心境自由的舒畅起来。
此时正值午时,用餐之际,厨房虽烧了不少菜餚,其中不乏炒菜,城中的公卿们尝过味道后,皆会令家厨爭相模仿。
薛氏窥见案上瓷碗中盛著的白圆,不忍问道:“这是何菜”
“汤圆。”刘义符解释道:“用糯米糰做皮,裹胡麻、裕其中,再添些桂。”
除去那几道经典之外,这汤圆確实刘义符昨日教予楼中厨夫,薛氏等人自然不曾见过。
刘义符看向眉眼间,四分英气,六分俏丽,身段亭亭玉立,双腿修长的少女,笑道:“夫人,女郎趁热吃吧。”
“我去唤玉瑶来。”
见薛氏亲自去唤薛玉瑶,刘义符也未多言,將菜餚摆好后,隨正身坐到堂侧o
薛玉瑶从庭院来到正堂,先是在堂后倾听了会,未有谈话声,轻抚了下胸口,不徐不疾的步入堂中。
“世子。”
薛玉瑶再见刘义符时,后者变了不少,面上的稚气渐而褪去,身量也不同以往,仅仅一年过去,竟比她还要高一截。
刘义符起身回了一礼,望见这副容顏时,顿觉赏心悦目,心头的忧虑散去不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