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掉一层皮下来......” 他忽然露出狰狞的笑意,“当年他们怎么逼死少爷,咱们就怎么让他们断子绝孙。”
烛火突然爆响,灯芯溅出的火星落在张望疤痕上,烫出一个焦黑的点。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盯着碗里的面汤 —— 那汤面上倒映着他的脸,皱纹深如刀刻,眼神却亮得惊人,像极了三十年前那个在宫闱深处杀出血路的少年。
“还记得少爷咽气前说什么吗?” 张望继续开口,声音嘶哑却带着一丝怀念,“他说‘羽儿要是哭了,就替我打她屁股’。” 他的喉结滚动,“现在羽姐儿不哭了,她要杀人。而我......” 他举起空碗,对着烛火露出森然白牙,“就是她手里的最锋利、最疯狂的刃。”
杨极起身推开窗户,暴雨瞬间卷了进来,打湿了墙上的泛黄地图。那上面用朱砂圈着京都七十二处要地,每一处都标着 “杀” 或 “焚”。他摸出腰间的铜铃,铃舌上还沾着干涸的血:“天亮后,派人去朱雀大街的深宅大院内杀几个世家子弟。要让全京都都知道,司徒的鬼,回来了。”
张望站起身,将空碗轻轻放在桌上,动作像在摆放一件祭品。他扯过墙角的蓑衣披在肩上。临出门时,他忽然回头,雨水顺着疤痕的沟壑流下,在下巴尖凝成血珠:“等事儿了,记得把我的骨灰撒在少爷坟头。他怕黑,我得陪着。”
院门吱呀一声开了,又重重合上。杨极望着桌上两碗残面,忽然伸手在旁边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酒。
雨越下越大,张望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他摸着怀里的剑柄,那里刻着司徒羽亲手写的 “复” 字。三十年前,他没能护住少爷;三十年后,他要让整个京都皇族为少爷陪葬。
惊雷再次炸响时,他忽然笑了,笑容在疤痕间裂开,宛如一朵盛开的恶之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