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离他而去。
令他呼吸在此刻变得困难,好似要室息一般。
呼呼!
苏牧粗喘著气。
小医师那时常笑看的面容,点点滴滴浮现眼前。
“小哥你真好!”
“小哥,你伸手——这,这是平安绳,寓意岁岁平安,小哥,你不许弄丟。”
小医师慌乱接下腕间还带著余温、有些褪色的彩绳,耳根通红將彩绳亲手系在苏牧手腕。
人唯有在失去了后才会懂得珍惜,这一刻苏牧猛然惊醒。
这种感觉苏牧其实也並不陌生,第一次是四年前青水镇见到周叔等人的尸体之时,第二次是去年东河镇见到李叔和重伤的小虎之际。
而这次是第三次,这一次甚至比起第二次更为强烈的多。
苏牧伸手轻抚过手腕处的平安绳,然后珍重摘下將之留在了屋內,旋即他快步来到药房揭开一瓶药酒仰头灌下,又將一瓶药酒掛在腰间。
雷雨中蝉鸣声躁动,处於暴走边缘的苏牧一步迈出来到医馆外,他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动用远超常人的嗅觉和听觉,以及精神力想要追寻对方的踪跡。
只是雨水將痕跡冲刷,也或许是掳走小医师之人离去时刻意隱匿了气息,令他无法追寻。
几息后。
一道分不清男女,冷漠的声音冷不丁传入苏牧双耳。
“北城门—.继续追去你会死。”
苏牧猛地睁眼,扫视酒尘巷四下却是空无一人,此刻他也无法捕捉到声音是从何处发出,那道声音就像是直接在脑海当中直接响彻,但眼下这些都不重要。
“多谢!”
毫不犹豫,苏牧当场做出了选择,身形一晃朝著北城门方向追去。
苏牧在医馆內感知到了一股阴冷的气息,令苏牧清楚掳走小医师之人不简单,很不简单。
方才那不知用何种手段传音之人的话语,既是提醒,也是警告,警告他苏牧继续追去会死。
这人能神不知鬼不觉进行传音,其实力必然在他苏牧之上,这点也能说明今夜来人的强大。
理智告诉苏牧,就此不顾才是最为理智的选择,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只是真的不晚吗迟来的正义绝非正义,倒不如问心无愧行事,清水镇之事他不想再经歷第二次。
何况苏牧本就不是什么君子,人也不是纯粹凭藉理智而行动的生物,若真能无视一切,不被情绪影响,那也就不能称之为人了!
至少苏牧他做不到看著小医师被掠去而无动於衷。
此时此刻,苏牧脑海中的愤怒和杀意就此压倒了理智,今夜他要拼尽一切將小医师带回。
轰隆!
苍穹银蛇狂舞,惊雷声中黑袍老者脚步一顿,缓缓转过身去。
还未散去雷光之中,身后一道身影席捲著毫不掩饰的杀意快速袭来,黑袍老者先是一惊,还以为是那医馆內鲜血的主人追来。
待得感知到是一名武夫,且是下三品的武夫之际,老者手中灵光一闪,取出一方青铜罗盘,青铜罗盘並未有任何反应。
“罗盘没有反应—不是那人。”
当即黑袍老者勃然大怒,一想到数月被人不断暗中干扰青铜罗盘,昏迷的小医师体內的劲力也极有可能牵连到自己,以及又被那医馆內蕴含阴煞之气的鲜血嚇退。
这令黑袍老者心中怒火中烧,眼下他还没去找人宣泄,竟有人胆敢找来,他倒要看看区区一个武夫究竟有何勇气胆敢找上门来。
踏踏!
雨幕林中,那道身影近了,来人身影魁梧,一双眸子深邃,一身衣物不沾雨水,风雨在进入这道身影周身寸许便被一股无形之力横拦。
苏牧遥隔数丈之地停下脚步,一双杀意翻涌的眸子死死落在黑袍人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