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戈猛地回头，心臟还在因刚才的惊险而剧烈跳动，目光锐利地射向魔力来源的方向。
只见不远处一棵古老橡树的浓密阴影下，静静地佇立著一个身影。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她周身投下斑驳的光点，却仿佛无法温暖她分毫。
正是那位在图书馆有过一面之缘的银髮少女！
她依旧穿著那身剪裁合体、质地非凡的银灰色长袍，而非霍格沃茨的校服。柔顺如月华织就的银色长髮直垂至腰际，几缕髮丝隨著林间微风轻轻拂过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颊。
她冰蓝色的眼眸正平静无波地看著向戈，里面没有惊诧、担忧或者好奇，只有冷静洞察，仿佛刚才她只是隨手拂去了一粒尘埃，而非阻止了一场危险的魔法事故。
向戈瞬间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黑色的眼眸对上了那双冰蓝色的瞳孔。空气中瀰漫著寒气，除了远处禁林隱约传来的鸟鸣和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便只剩下两人之间沉默的对视。
她刚才出手的方式精准冷静，其实力绝对远超霍格沃茨的学生水平，甚至可能不弱於一些教授。而她指出的问题…
“节点构建错误。第七个魔力转折点过度压缩，导致后续能量序列稳定性临界崩溃。”
她的声音再次响起，清冷悦耳，却如同机械般准確无误，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传入向戈耳中，带著一种不容置疑。
专业。
向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他並没有因为被指出错误而恼怒，反而升起一股探究欲。能如此精准地看破他改良尝试中的关键缺陷，此人在魔法理论，尤其是能量结构领域的造诣，恐怕极深。
“感谢出手相助。”
向戈首先表达了感谢，语气诚恳，然后他话锋一转，黑色的眼眸中闪烁著思索：
“第七转折点的压缩，確实是我的刻意尝试。標准模型的冗余缓衝虽保证了稳定，却也牺牲了效率。我试图借鑑…另一种理论体系下的思路，追求能量的更高效贯通而非绝对约束，看来操之过急了。”
他並没有直接否认错误，而是解释了自己的初衷，这是一种平等交流的姿態。
艾莉亚弗罗斯特——虽然向戈此刻还不知道她的名字——那冰蓝色的眼眸似乎微微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高效贯通”
她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气里听不出是疑问还是单纯复述：
“能量，尤其是雷电属性的能量，其狂暴本性决定了过度追求贯通必然导致失控。约束与释放的平衡，是咒语构建的核心法则之一。你的尝试，违背了基本法则。”
她的观点非常西方，非常经典，是基於现有魔法体系的標准论断。
向戈听到这里，反而微微笑了。他意识到，这是一个难得的、能够与不同体系思维碰撞的机会。
“基本法则…或许吧。”
他轻轻頷首，並未直接反驳，而是换了一种方式：
“但在我的故土，有一种古老的炼金术理论，认为能量並非死物，其流转亦非只能遵循固定、僵硬的『河道』。”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虚划，虽然没有魔力溢出，却仿佛在描绘某种意象：
“我们更倾向於將其视为一种循环不息的『生生之气』。强调引导而非强行约束，注重与能量本身的『共鸣』与『顺应』。如同疏导洪水，而非一味筑坝阻拦。刚才的尝试，我是想省略不必要的『堤坝』，依靠更强的『意念』和精准的『疏导』来加速『水流』。显然，我的『疏导』能力还不足以驾驭省略『堤坝』后的洪流。”
他用的是东方的比喻和概念——“生生之气”、“引导”、“共鸣”、“疏导”，这些词汇对於西方巫师而言，既陌生又充满异域的神秘色彩。
艾莉亚弗罗斯特静静地听著，她冰封湖面般的表情，终於出现了第一丝细微的鬆动。
冰蓝色的眼眸中，原本冷静审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