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亚才微微侧过头,冰蓝色的眼眸极快地瞥了向戈一眼,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谢谢。”
然后,她便想转身离开。
“等一下。”
向戈叫住了她。他从袍子的內袋里拿出了那个精心製作的寧神香囊,递了过去。
“这个…给你。算是那盒月长石粉的回礼。有安神静气的效果。”
艾莉亚停下脚步,目光落在那个小巧精致的、绣著陌生符文、散发著淡淡清香的香囊上。她冰蓝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细微的诧异。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接过了香囊。
她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了向戈的手心,带著一丝凉意。
她低下头,將香囊轻轻凑到鼻尖,极其短暂地嗅了一下。
那一刻,向戈清晰地看到,她那双总是如同冰封湖面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不易察觉的舒缓与平和,仿佛紧绷的神经得到了瞬间的放鬆。
她轻轻握紧了香囊,抬起头,声音依旧清淡,却似乎少了几分冰冷:
“谢谢。”
然后,她做了一个让向戈有些意外的动作——她没有將香囊隨意收起,而是小心地、郑重地將其放进了她银灰色长袍內侧的口袋,贴近心口的位置。
做完这一切,她再次看了向戈一眼,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礼堂。
向戈站在原地,指尖似乎还残留著那一丝凉意,鼻间仿佛还縈绕著那清雅的药香与她身上极淡的冷香混合的奇特气息。
……
夜晚八点的钟声敲响时,向戈和艾莉亚准时出现在了奖品陈列室门口。空气中瀰漫著灰尘和金属氧化特有的沉闷气味。
无数奖盃、奖牌、盾形徽章在玻璃柜和展示架上沉默地陈列著,记录著霍格沃茨悠长岁月里的辉煌与荣誉,也在阴影中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污垢。
费尔奇早已等在那里,他那双灯泡似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著兴奋而恶毒的光芒,嘴角咧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露出歪歪扭扭的黄牙。
洛丽丝夫人在他脚边蹭来蹭去,发出咕嚕咕嚕的声音,仿佛也在期待著看好戏。
“啊哈!来了!”
费尔奇的声音因为兴奋而有些尖锐:
“两个不守规矩的小崽子!麦格教授吩咐了,今晚把这些奖盃——每一个!——都给我擦得闪闪发亮!要能照出人影儿!听见没有”
他指著墙角两个老旧的水桶和一堆看起来就粗糙无比的抹布,以及几罐黏糊糊气味刺鼻的清洁剂。
“不准使用魔法!”
费尔奇著重强调,脸上带著一种扭曲的得意:
“別想偷懒!我的眼睛尖著呢!我能看出来哪个是用魔法擦的,哪个是老老实实用手擦的!要是被我发现…”
他阴惻惻地笑著,拍了拍身边一个掛著锁链和铁球的刑具(不知道他从哪个角落里翻出来的):
“有你们好受的!现在,开始干活!”
他又絮絮叨叨地威胁和抱怨了好几分钟,才终於心满意足地,带著一种仿佛大仇得报的舒畅感,牵著洛丽丝夫人,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奖品陈列室,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確认费尔奇真的走远了,向戈看著那堆积如山的、蒙著厚厚灰尘的奖盃,无奈地摇了摇头。他抽出魔杖,对著两个水桶轻轻一点:
“清水如泉。”
清澈的水流立刻注满了水桶。他又对著那些抹布挥了挥魔杖:“清理一新。”
抹布变得乾净柔软了不少。
艾莉亚站在一旁,静静地看著他施法,冰蓝色的眼眸中没有任何表示。
向戈对她笑了笑,压低声音说:
“放心用魔法吧。费尔奇先生是个哑炮,他根本感知不到魔法波动,所谓的『能看出来』纯粹是唬人的。”
艾莉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