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办”莫飞不甘心地问。
安牧將目光投向了一旁沉默的白语。
白语没有立刻回答。他微微闭上眼,將自己从周围恐怖的景象中抽离,大脑如同最精密的仪器般高速运转起来。
“黑言,你觉得,这场『婚宴』的目的是什么”他在心中问道。
“目的呵呵,艺术需要目的吗”黑言轻笑著反问,但还是慢悠悠地给出了他的见解,“不过,如果非要用你们凡人那浅薄的逻辑来解读……这场婚宴,是一场『展示』,也是一场『融合』。主人家將最珍贵的『收藏品』摆上桌面,展示给宾客。而宾客要做的,就是表达对这些艺术品的『讚美』和『认同』。只有这样,你才能融入这场宴会,而不是成为宴会本身。”
“讚美和认同……”白语咀嚼著这几个字,他缓缓睁开眼,目光再次投向了那些纸人宾客。
他发现了一个关键的细节。那些纸人,虽然都做出了“坐席”的样子,但它们面前的碗筷都是摆放整齐的。它们目前为止並没有“吃”过桌上的任何东西。它们只是……坐在这里,构成了这场宴会的一部分。
“它们不是在吃,它们是在『观礼』。”白语轻声说道,“这场宴会的本质,可能不是进食,而是一种仪式。我们作为宾客,需要完成这个仪式。”
“什么仪式”安牧立刻追问。
“我还不確定。但规则的关键点是『切勿浪费』。如果我们把『食物』理解为祭品,那么『浪费』的含义就变了。不被享用的祭品,就是最大的浪费。”白语的思路越来越清晰,“所以,我们必须『享用』。但『享用』的对象,不一定是我们自己。”
“不是我们自己你是指……”兰策顺著白语的目光看去。
白语的目光投向了他们面前一张空著四个座位的圆桌。这张桌子,显然是为他们这四位“活人宾客”准备的。桌上同样摆满了那些恐怖的菜餚,但在桌子的正中央,却多摆了一副乾净的碗筷,放在一个空著的主位前。
“是它。”白语指向那个空位,“在传统的宴席上,这个位置是留给最尊贵的客人,或是……需要祭奠的先人。我们是宾客,但我们也是后来者。我们需要对这里的主人,或者说,对这场婚宴本身表达敬意。”
“你的意思是……我们要给那个看不见的鬼东西,夹菜”莫飞的声音充满了荒谬感。
“这是目前最合理的推论。”白语的语气不容置疑,“规则只说『享用』和『不浪费』,並没有规定由谁来享用。我们为『主人』布菜,既表示了我们的『享用』之意,也避免了『浪费』祭品。这是唯一可能破局的方法。”
安牧凝视著白语,几秒钟后,他做出了决断:“就按你说的办。谁去”
“我去。”白语毫不犹豫地说道,“如果判断错误,我来承担后果。”
说完,他不给任何人反对的机会,迈开脚步,走向了那张为他们准备的桌子。
安牧、莫飞和兰策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看著白语的背影,在数百个纸人诡异的注视下,显得孤单而决绝。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生与死的剃刀边缘。
白语走到桌前,他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对著那个空著的主位,微微躬了躬身,以示尊敬。这个细微的动作,似乎让周围那凝滯的空气,流动了一丝。
然后,他拿起桌上那双冰冷的、仿佛玉石质地的筷子。他的目光在桌上那些令人作呕的“菜餚”上扫过,最终,落在了其中一盘“菜”上。
那是一个白色的瓷盘,盘中用一种殷红的、如同血浆般的酱汁,精心绘製著繁复的纹。而在酱汁的中央,静静地躺著几片被切得极薄的、半透明的……舌头。上面甚至还能看到细密的味蕾。
白语儘量保持著面无表情,伸出筷子,稳稳地夹起其中一片。那片舌头的触感,通过筷子传递到他的指尖,柔软而滑腻,带著一丝冰冷的弹性。
他能闻到那股浓郁的、混杂著腥甜与香料的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