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踏入了那片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进入山洞的瞬间,所有人都感觉到周围的环境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他们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冰冷的薄膜,进入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空间。
这里没有预想中的嶙峋岩壁,而是一条漫长而扭曲的迴廊。迴廊的墙壁、地面、甚至天板,都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肉质感,上面布满了血管状纹路,並且在微微地搏动著,像是一头巨兽的食道。
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这些肉壁上如电影般不断流淌而过的画面。
“那……那是什么”莫飞的声音有些乾涩。
他们看到了一幕幕属於百年前的记忆。月光下,年轻的货郎林生將一支朴素的木簪羞涩地插入少女阿婉的发间,阿婉回眸一笑,百媚丛生。那本该是无比美好的画面,可就在下一秒,画面中的阿婉那清纯的笑容突然变得无比扭曲,充满了嘲讽与轻蔑,她身后的村民们也都换上了一副副鄙夷的面孔,对著林生指指点点。
“呃——”
白语的身体猛地晃了晃,脸色瞬间煞白如纸。
“白语!”安牧一个箭步上前扶住他。
剧烈的刺痛从灵魂深处传来,像一把刀子在他承载著阿婉记忆的地方狠狠剜了一下。这不仅仅是幻象,而是一种来自更高层次的精神污染!那个“山神”正在利用林生最痛苦的记忆,从根源上否定、褻瀆阿婉的爱!它在告诉白语:看,你所相信的一切都是谎言,这份爱从一开始就是建立在欺骗与嘲弄之上的!
墙壁上的画面继续流淌。他们看到了林生与阿婉在溪边嬉戏。下一秒,清澈的溪水就变成了骯脏的血污,阿婉將林生推入其中,岸上是她和其他男人拥抱的场景。他们看到了林生承诺要风风光光迎娶阿婉,画面一转,就变成了阿婉穿著嫁衣,投入了別的富家公子的怀抱,留给林生一个冰冷的背影。
每一个甜蜜的瞬间,都被扭曲成了最恶毒的背叛。
“混蛋!竟然隨意去玷污別人的感情!”莫飞怒吼一声,猛地一拳砸向了那蠕动的肉壁。
然而,他的拳头却如同打进了里深深地陷了进去。那肉壁非但没有破碎反而像活物一样蠕动起来,无数细小的肉芽从创口处伸出,试图缠上他的手臂。
“別碰它们!”兰策急忙喊道,“这是精神具象化的產物,物理攻击无效,而且要小心被其同化!”
安牧当机立断一把將把莫飞拽了回来,同时对所有人下令:“闭上眼睛!收束心神,隔绝视觉信息!白语,稳住!不要被它迷惑,相信你自己的判断!”
白语痛苦地跪倒在地,双手死死地抱著头。那些被污染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与阿婉那份纯净的执念激烈地衝撞著。他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要被这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撕裂了。
“不……不是这样的……”他喃喃自语,牙关紧咬,嘴角溢出更多的鲜血,“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
他想起了那个在无尽黑暗中,依旧为他点亮一盏灯的温柔女子。想起了她诉说爱恋时的羞涩与甜蜜,想起了她面对死亡时的决绝与悲伤,想起了她化作木瓢时,那份只愿情郎忘却仇恨、获得安息的无私祈愿。
那份感情纯粹得不含一丝杂质,绝不可能作假!
“假的……你们这些……都是假的!”白语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发出一声怒吼。
他放弃了抵抗那些画面的侵蚀,反而强迫自己睁大眼睛,將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手中的木瓢上。他不再去看那些污秽的幻象,而是將自己全部的意志、全部的信念,都灌注到了对那份纯粹爱情的“相信”之中。
“我相信她!”
嗡——
一声轻鸣,白语手中的木瓢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芒。那光芒不再是柔和的月华,而是变成了如同太阳般耀眼的金色!金光如潮水般席捲了整个迴廊,那些蠕动的肉壁在金光的照射下,如同被泼了浓硫酸般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