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神,而是这片土地的怨念集合体,也就是你眼中的『山神』,为了寻找一个完美的『容器』从而一手策划了这场悲剧。”
黑言的声音化作了一把最锋利的手术刀,一刀刀地切开包裹在林生意识之外的脓疮。那些扭曲的画面开始出现裂痕,发出不堪重负的破碎声。
林生的虚影终於有了一丝反应,他缓缓抬起头,空洞的眼神中露出了一丝迷茫。
“就是现在,白语!”黑言喝道。
白语立刻上前,將手中散发著柔和光芒的木瓢高高举起。他不再呼喊,而是將自己全部的信念,將自己感受到的那份属於阿婉的最纯粹的爱恋,毫无保留地注入其中。
“林生,看看这个……感受它……这是她留给你最后的东西……”白语的声音温柔而悲伤。
木瓢的光芒,在这一刻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璀璨。
那光芒照射在林生的虚影之上,没有净化,没有驱散,只有最温柔的安抚。
林生的目光,终於聚焦在了那个熟悉的木瓢上。那是他亲手为她做的,瓢身上还刻著她名字的缩写。百年岁月,怨恨侵蚀,他几乎已经忘记了一切,但这个木瓢却烙印在他的灵魂最深处。
一丝清明终於回到了他的眼中。
“阿……婉……”他发出了嘶哑的音节。
就在他念出这个名字的瞬间,木瓢的光芒猛然暴涨!一道温柔如水的女子虚影,从光芒中缓缓凝聚成形。她穿著朴素的衣衫,发间別著一支早已腐朽的木簪,脸上带著一丝歉疚和一丝悲伤,但更多的是那满溢而出的、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著他,对著他露出了一个如同百年前月光下那般温柔的、纯净的微笑。
林生在看到这个微笑的瞬间彻底呆住了。
百年的怨恨,千世的折磨,在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意义。他想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想起来了。他想起了她的好,想起了她的笑,想起了她为自己缝补衣衫时的专注,想起了两人对未来的憧憬。
那些被怨恨掩盖的、最珍贵的记忆,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衝垮了“山神”为他构筑的谎言壁垒。
“阿婉……”两行血泪从林生的眼角滑落,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个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的爱人。
阿婉的虚影也微笑著向他伸出手。
在他们指尖即將触碰的瞬间,整个意识空间轰然崩塌!
外界,那顶天立地的“山神”发出了一声惊恐到极点的惨叫!
“不——!这不可能!爱这种无聊又虚假的情感……怎么可能……啊啊啊啊!”
纯粹的爱意对於以纯粹怨恨为食的它来说,是这世间最猛烈的剧毒!它的身体,那由无数根须和血肉构成的巨大身躯,开始不受控制地溶解、崩坏!无数的眼球爆裂开来流出黑色的脓血,扎根於大地的根须也开始枯萎。
它偽神的假面在这一刻被彻底撕碎!它根本不是神,它只是一个窃取他人情感、放大他人痛苦的可悲寄生虫!
“机会!”外界,浑身是血的安牧发出了最后的指令,“所有人!把力量交给白语!”
安牧、兰策、莫飞,他们將自己最后的意志、勇气与信念,化作三道流光,射入了刚刚回归现实的白语体內。
白语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但他眼神却无比清明。他看向身旁的黑言,黑言也正微笑著看著他。
“是时候送客了。”黑言说道。
“嗯。”白语重重地点头。
他们两人缓缓向前伸出手。
白色的圣洁之光与黑色的理性之光,在他们的手中完美地交织、融合,化作了一股超越了单纯光暗的、混沌而又初生的力量。这股力量中,承载著调查局队员的信任,承载著阿婉与林生跨越百年的爱与释然,承载著这片土地所有逝者最后的希望。
“以人之名,行最终之裁决。”白语和黑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