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大手猛地按在了门上,用力一推!
“吱嘎——”
伴隨著一声令人牙酸的呻吟,214病房的门被完全推开了。
一股比迴廊里更加浓郁的,混合著福马林、腐朽香和淡淡尘埃的气味,从门內涌出。
然而,门后的景象却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预想中的破败、血污和蛛网都没有出现。
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间异常整洁,甚至可以说是“温馨”的单人病房。
地板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墙壁被粉刷成了柔和的米黄色。靠墙的位置摆放著一张铺著乾净白色床单的病床,床头柜上,一个玻璃瓶里还插著一束开得正艷的白色雏菊。
而在房间的中央,一个身穿洗得发白的碎病號服、头髮已经白的老妇人,正背对著他们,坐在一张老旧的木质轮椅上。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门口的眾人,只是在用一种带著浓浓慈爱的声音,哼唱著那首童谣。
“……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这诡异的反差,让整个房间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不协调”感之中。在这座早已被死亡和绝望浸透的废弃医院里,出现这样一间“正常”的病房,本身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队长,能量指数稳定,精神污染指数……归零了。”兰策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这个房间……像是一个绝对安全的『无菌室』。”
“不可能。”安牧的眼神没有丝毫放鬆,他握著武器的手更紧了,“这里的一切都可能是幻觉。所有人,保持警惕,我们进去。”
五个人呈战斗队形,小心翼翼地踏入了这间诡异的病房。
房间不大,他们很快就將那个坐在轮椅上的老妇人包围在了中央。
老妇人依旧背对著他们,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她那瘦削的肩膀隨著哼唱的节奏微微起伏,白的头髮在脑后梳成一个整齐的髮髻。
一切都正常得可怕。
白语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老妇人的身上,而是在房间里飞快地扫视著。他在寻找,寻找这个“幻境”的逻辑核心,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破绽”。
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床头柜上。
除了那束不应该存在的雏菊外,那里还摆放著一个相框。相框里,是一张已经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个面容慈祥的老妇人正抱著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两人都笑得无比开心。
照片里的老妇人和眼前这个坐在轮椅上的身影渐渐重合。
就在这时,老妇人的歌声停了。
她用一种僵硬得仿佛生锈的机械般的动作转动著轮椅。
“吱……嘎……”
轮椅的轮子每转动一寸,都像是在眾人的心臟上碾过。
终於,她转了过来,第一次露出了她的正脸。
那是一张布满了皱纹的苍老的脸。她的皮肤像乾枯的树皮,眼睛深深地凹陷在眼窝里,显得浑浊而又空洞。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不悲伤,也不愤怒,只是一种近乎於麻木的死寂。
她那双浑浊的眼睛缓缓地、一个一个地扫过眼前的眾人。
扫过安牧,扫过莫飞,扫过陆月琦,扫过白语……她的目光没有任何停留,仿佛他们都只是不存在的空气。
然而,当她的目光落在兰策身上时,那双死寂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无比炙热的光芒!
那是一种混杂著狂喜、激动、难以置信以及无尽思念的复杂光芒。
“小远……”
她张开乾裂的嘴唇,发出了一个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般的声音。
“我的小远……你……你终於回来了……”
兰策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看到老妇人的目光死死地锁定在自己身上,那目光中蕴含的庞大情感,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瞬间向他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