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的灰尘和旧物腐朽的气味。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生锈的铁架床、破了洞的床垫、缺了腿的椅子,以及……一箱又一箱属於病人的遗物。
那些遗物上都贴著泛黄的標籤,上面写著一个个陌生的名字。
她成功地进入了这个世界。並且,因为她是以“寻找”和“共情”为目的,这个世界並没有將她判定为需要“修正”的病人,而是將她丟到了这个被遗忘的“垃圾场”。
她站起身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房间里除了她没有別人。门被从外面锁住了。
她走到一箱遗物前,伸出手,轻轻地抚摸著上面的一件已经洗得发白的旧毛衣。
瞬间,一股浓浓的思念之情涌入了她的脑海。她“看”到了一个年轻的女人,正坐在窗前,一边织著这件毛衣,一边思念著远方的丈夫。
陆月琦连忙收回手,心中一阵后怕。这个世界里,连死物都充满了危险。
她不敢再轻易触碰任何东西,开始在房间里寻找出口。最终,她的目光落在了房间角落里一个被杂物堵住的通风口上。
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那些沉重的杂物搬开。通风口的铁柵栏已经锈得不成样子,她用力一掰,便將其取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將身体蜷缩起来,艰难地从那个狭小的通风口里爬了出去。
外面是一条同样昏暗而又死寂的走廊。
与白语看到的那个“乾净”的世界不同,她眼前的这条走廊,是破败的,是真实的。墙皮大块大块地剥落,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石;地板上布满了乾涸的、不知名的污渍;天板上,一盏破损的吊灯正隨著从窗户破洞里吹进来的风,一下一下地轻轻摇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像是一曲为亡魂演奏的催眠曲。
这里,是这个世界光鲜外表之下的“里世界”。
陆月琦靠著墙壁,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心跳。她知道,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潜入了敌人基地的间谍,每一步都必须小心翼翼。
她的目標很明確——找到白语。
她再次闭上眼睛,释放出自己的精神触角,去寻找那股熟悉的“深寒”之力的波动。
这一次,那股波动比在混沌之海中时要清晰了许多。它就在……左边!
陆月琦不再犹豫,猫著腰,利用走廊里堆积的杂物作为掩护,悄无声息地朝著那个方向潜行而去。
她穿过了一条又一条相似的走廊,四周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和那若有若无的风声。
就在她拐过一个转角时,一阵压抑的痛苦呻吟声突然从前方不远处的一扇半开的门里传了出来。
陆月琦的心猛地一跳,立刻闪身躲到了一堆破旧的柜子后面,屏住了呼吸。
她从柜子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向那扇门望去。
她看到一个穿著白色病號服的男人正被两个穿著白大褂的“医生”死死地按在一张手术台上。其中一个医生,手里拿著一根粗大的针筒,正要向那个男人的脖子里扎去。
“不……我没病……放开我!你们这些魔鬼!”男人在疯狂地挣扎、嘶吼。
“安静点,三十四號。”其中一个医生用一种毫无感情的语气说道,“你只是做了一个不好的梦。睡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忘了。”
针头,毫不留情地刺了下去。
男人的挣扎瞬间变得微弱,他的眼神开始涣散,最终彻底变成了一片死寂的空洞。
陆月琦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发出声音。她浑身冰冷,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恐惧,在她的胸中交织、衝撞。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治疗”!
白语……他现在是不是……也在经歷著同样的事情
这个念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了她的心上。
她不能再等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將精神力凝聚,去感知那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