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谈条件,没有讲利益,只有最纯粹的立场。
帝辛闻言,龙躯微微一震,紧绷的肩背骤然鬆弛下来。
他脸上浮现出发自內心的笑意,那是一种卸下重担的轻鬆。
“好!”
“有大法师此言,孤,心安矣!”
他彻底放下心来。
有著玄都这位人教首徒和一眾弟子的承诺,就算大商境內再有叛乱,哪怕背后站著的是其他圣人道统的影子,他也足以高枕无忧。
这些年来,他这位人皇当得並不轻鬆。
坐拥人间至高权柄,却时刻要提防著那些来自九天之上的目光。
对於阐教、截教、西方教……对於任何一个圣人道统,帝辛心中都保持著十二分的忌惮。
他畏惧的,从来不是那些神仙妖魔的杀伐神通。
他真正担心的,是他们会用各种手段,或明或暗,一点点分化、窃取属於人皇的权柄,將整个人族的气运当做他们博弈的棋盘。
唯独人教,是个例外。
自上古三皇五帝始,人教便被尊为人族圣教,享受人族气运供奉。
但悠悠万古岁月,人教从未插手过任何一朝的人族內政,更没有干涉过任何一代人皇的决策。
他们就像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只在人族面临灭顶之灾时,才会现身。
就凭这份从不逾矩的姿態,人教,就比其他所有圣人道统都更值得他这位人皇倾心信任。
朝歌的宫殿內君臣宴饮。
城池的另一端,巷弄里,几道身影出现。
他们身穿道袍,气息与这市井不同。
为首之人,是阐教的广成子。
他们穿过几条巷子,在一个墙角下,找到一个算命摊。
摊主是个老者,趴在桌上,对著一盏油灯睡著了,嘴角还掛著涎水。
晚风吹过,捲起落叶,吹得“铁口直断”的幡旗作响。
一名阐教弟子用神念扫过,皱眉。
“师兄,这就是师尊所说……那个关係到封神成败的应劫之人”
他的语气里是难以置信。
“他只是个凡人,没有特殊之处。而且他阳寿將尽,活不了几年了。”
广成子眼神也闪过疑虑。
这老者,是个凡人。
体內无法力,灵根驳杂,不能引气入体。
这样的人,怎能执掌封神
但他很快收敛心神。
“不清楚。”
“但,这是师尊的法旨。”
广成子的声音没有感情。
“圣人布局,我等只需遵从。先將他带回玉虚宫。”
话音落下,他没有多余动作。
他抬起手,对著那睡著的老者一指。
周围空间扭曲,算命摊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瞬。
巷弄里的风还在吹,油灯还在闪。
但那张桌子后面,已没有人。
睡著的姜子牙,连同他身下的板凳,都消失了。
……
崑崙山,玉虚宫。
这里的空气,蕴含著道的韵律。
姜子牙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
他一脸茫然。
前一刻,他还在梦里啃烧鸡,下一刻,就到了这个地方。
这是哪里
他环顾四周。
白玉为阶,仙光为梁,紫气氤氳。
云床之上,坐著一个看不清面容的身影,姜子牙感知到对方的存在,灵魂就在颤慄,想要跪下。
下方两侧,站著数道身影,气息让他感到渺小与敬畏。
圣人之名,他一个算命的也听说过。
可眼前这是怎么回事
他懵了。
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