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
鸿钧毫无疑问是想要藉助这一场大劫,来提升仙庭的底蕴和力量。
仙庭乃天道权柄的具现,仙庭强,则天道愈发稳固。
其目的一开始就是衝著提升和壮大天道去的。
但是,在这个主要目的之下,却隱藏著另一个结果。
一个他或许並不在意,但却真实存在的结果。
那便是为人族的崛起,扫清了一切障碍。
而人族的崛起,恰恰是復甦人道的唯一前提。
这其中,同样隱藏著让人道復甦的契机。
这对於他们而言同样是一个机会。
人族战场。
烈日悬空,炙烤著关隘前死寂的沙场。
数日以来,殷商的战鼓声都未曾停歇,那沉闷的巨响一次次撞击著西岐紧闭的关门,却只换来死一般的沉寂。
闻仲跨坐於墨麒麟之上,身披玄色重甲,甲冑在日光下反射著冰冷的辉光。
他额上那枚神目紧闭,但眉宇间的沟壑却愈发深邃,透露出一种被压抑的焦躁。
“咚!咚!咚!”
又一轮鼓声响起,震得空气嗡嗡作响。
他麾下的大將立於阵前,用尽气力嘶吼著叫骂,言语粗鄙,极尽挑衅之能事,可那高耸的关墙之上,除了几面隨风无力摆动的旗帜,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就仿佛,那是一座空城。
“太师,这已经是第五日了。”
一名副將驱马上前,声音里带著无法掩饰的困惑。
“西岐军如同缩头的龟鱉,无论我等如何叫阵,都毫无反应。”
闻仲没有作声,只是將目光从那死寂的关隘上收回,扫过自己身后士气正在被一点点消磨的大军。
这种感觉让他极其不適。
战场之上,最可怕的不是强悍的敌人,而是未知的算计。
西岐的沉默,宛如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缓缓张开,而他却连这张网的边缘都触摸不到。
“这些傢伙,又在暗中捣鬼”
他低声自语,声音被风吹散。
胸中的烦闷鬱结成一团火,无处宣泄。
他猛地一拉韁绳,墨麒麟发出一声低吼,烦躁地刨了刨蹄子。
再这样僵持下去,军心必乱。
他调转坐骑,不再理会那座沉默的关隘,径直返回中军大帐。
帐內,玄都大法师正静坐蒲团,双目微闔,周身縈绕著一股与这肃杀战场格格不入的清静无为之气。
闻仲带著一身的煞气与燥热踏入帐中,將外面的情况一五一十地道出,言语间的不耐与怒火显露无疑。
玄都缓缓睁开眼,眸光平静无波。
“闻太师稍安勿躁。”
他的声音很轻,却有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亦不动。西岐闭门不出,或为诱敌之计,或为另有图谋。我等若因此自乱阵脚,反倒遂了对方心意。”
闻仲沉声道:
“大法师所言,我岂能不知可大军在此空耗,粮草輜重日夜不息,长此以往,不等西岐出手,我军便要不战自溃了!”
“那依太师之见,当如何”
玄都反问。
闻仲一时语塞。
强行攻城西岐关隘坚固,又有阐教眾仙相助,硬攻无异於拿人命去填。
可就这么干等著
他做不到。
玄都看著他紧握的双拳,淡淡说道:
“对方不肯迎战,我等总不能冲入关內,將他们一个个从洞府里揪出来,逼著他们上阵廝杀。”
“这……”
闻仲长嘆一声,满腔的战意与怒火,最终化作了深沉的无力。
他明白玄都的意思。
仙人之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