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言!你现在的处境,不适合说这些!”
“慎言?”江离癫狂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我都这样了,还怕什么?我告诉你,周律师,这潭水比你们想的深得多!深得多!他们今天能把我送进来,明天就能把其他人也拖下水!等着看吧!哈哈……哈哈哈……”
他笑得几乎喘不过气,眼泪都笑了出来,混合着脸上的扭曲,显得异常可怖。
周维安看着他这副模样,心中寒意更甚。他知道,江离完了,不仅仅是法律意义上的完结,精神上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不再是一个可以理性沟通的当事人,更像一个充满怨毒和毁灭欲望的诅咒源。
会见在江离失控的狂笑和喘息中匆匆结束。当法警将状若疯癫的江离带离时,他依旧回过头,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周维安,嘴唇无声地开合,重复着那几个字:
“谁都别想跑……”
周维安站在原地,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厚重的铁门之后,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他整理了一下并不需要整理的领带,拿起桌上的文件和录音笔,快步离开了这个令人压抑的地方。
外面阳光正好,但他却感觉不到丝毫暖意。江离最后那充满怨毒的诅咒,像冰冷的藤蔓,缠绕在他的心头。
他知道,江离的案子在法律上结束了,但由此掀起的风暴,恐怕才刚刚开始。雷锐和张宸,就像两颗投入深水炸弹,已经搅动了水底沉积多年的淤泥。而隐藏在淤泥下的那些东西,绝不会坐以待毙。
困兽犹斗,其势虽衰,其心更毒。
这场波及甚广的较量,因为一个阶下囚的彻底疯狂,似乎又平添了几分不确定的凶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