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此刻疼得脸色煞白,满头冷汗,邱格并没有因为患者的反常而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只是关切又例行公事地问她:“你是哪里不舒服?”
姜宥仪一手撑着桌子,一手撩开衣摆,给邱格看了那条横亘在腹部的丑陋伤口——
“我小时候因为严重的肾结石而切掉了一个肾,”她微微抽着气,忍着疼对邱格说:“自那以后,曾经做过手术的地方就总是会莫名其妙地感到疼痛,就像我现在这样……”
原本只是想找个借口,如今倒是真真正正地看起病来了,姜宥仪在心里自嘲,身体却因为邱格戴上一次性医用手套去触诊瘢痕的触碰而微微战栗了起来。
姜宥仪的身体在本能地抗拒这个人,而邱格只把这当成了患者在疼痛中的条件反射。
片刻后,确认了刀口愈合情况的邱格翻着病历本问姜宥仪,像是在问一个第一次遇见的病人那样问姜宥仪,“是哪种疼?”
姜宥仪疼到嘴唇已经没了血色,瞳孔却尤其的黑沉,她一瞬不瞬地盯着写病历的邱医生,缓慢地、以一种旁人无法察觉的古怪语气轻轻地回答道——
“是那种……活生生被人打开腹腔,割掉了一个器官的疼。”
她说着,又仿佛在寻求帮助和认可一样,静静地问邱格,“邱老师,”
“您是这方面的权威,您能理解我说的这个感受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