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弄回来的“新玩意”,此刻整个人都在飘飘然,她闭上了眼睛,不去看床边的养女,只是冷冷地对她说:“你走吧,不用管我们死活就好了。”
她的声音淡漠得可怕,甚至无法让山竹辨认,这句话究竟是出于良心发现的真心,还是仅仅只是一个讽刺的反话。
但山竹也没力气辨认了。
“一定要这样吗?”
她问得伤感,但无人回应。
钱已经送到了,男人在盘算这四千块钱能买多少那个厉害的“新货”,而闭着眼睛的女人在享受醉生梦死里那用剩下的生命所换取的、短暂的快乐。
山竹轻轻地叹了口气。
地拖完了,衣服也洗好了,她把屋子重新收拾干净,在弥漫了满屋的、清新的洗衣液味道里,她拎起那只如今一分钱都没有了的廉价手袋,如同进门时无人迎接一样,走时也无人相送地独自出了门。
她拖着重如千斤的脚步,走到了楼下一个没人的僻静地方,目光犹豫地挣扎了很长时间,终于还是拿出了手机,在拨号页面上一下一下地按下了三个数字。
几声铃响后,电话被接通——
“你好,是接警中心吗?”
“我要举报,有人吸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