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鬣獜驹却熟视无睹般从我面前擦身而过,缓缓向外走去,只见他神色黯然,步履沉重,在长长的柔光中拉出一个瘦小动物的影子——正是我最初遇见它时的模样。
“他又出去了?”
“这些日子他愈发的嚣张跋扈,说起来,他与乘黄狸驹本是一脉相承,同宗同族繁衍后代本应是欢欣荣耀之事,可他整日目中无人,对旁人视若无睹。若非二公子留他有用,我早就想……”爩冷冷地说道。
我冷哼一声,“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不正是你们二位吗?竟然如此明目张胆地在人前议论人事,无非是仗势欺人的狂傲罢了。”正当我义愤填膺之际,鼻尖下突然出现了几个拇指般大小、白胖可爱的小人儿。
“你倒是给这活死人解开封印!”婈旑笑道,她话音落下,我僵硬的身子立刻变得柔软起来。“这姬枞可是集天地灵气孕育而生,又得一目之人神力滋养,方才破茧化为人形。今日让你得了这等殊荣,快快啖之……”然而,婈旑话未说完,那些小生物便化作缕缕青烟,消失在视线之中。“哎呀,真是暴殄天物!”婈旑戏谑道。
“叶家小娘子!”乘黄狸驹那虚弱的声音再次传入耳中。我见婈旑二人并未阻止,便大着胆一个健步冲了过去。夜目却快我一步,将满满一碗清澈丝滑的液体温柔地服侍着乘黄狸驹喝下后,复又将碗归置于景末双手之上。
“你确定要对景末下手吗?毕竟她也是大公子的神侍,万一……”随着爩的声音,我望向了眼神呆滞的景末。先前她与婈旑斗法时,二人的神灵力不分伯仲,可如今却和我一样,成了砧板上的鱼肉。
“乘黄狸驹……”我哽咽着说道。她整个人已深陷入床榻之中,唯有那硕大的肚子高高隆起,在半空中显得格外突出。两只瘦骨嶙峋的手在我身上胡乱摸索着,见状,我赶紧将手伸了过去。她紧紧地拽着,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我能感受到她手掌的温度和力度,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与坚持。
她猛地睁开双眼,眼中光芒闪烁,脸上的惊愕之色仿佛穿透了皮肤,从骨子里透了出来。焦急与恐慌交织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口气流,从她苍白的嘴唇中吐出:“你,你的手呢?”我低头看了看自己另一边空荡荡的袖子,向她挤出一丝苦笑。正欲解释时,她的瞳孔突然放大数倍。举起瘦弱的胳膊,颤颤巍巍地翻开我的手掌,眼中涌现出痛苦的神色。紧接着,她顺着我的手臂滑向腹部,确认后,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也随之软了下来。
掌心中那个小洞还在,有些许疼痛,但已无液体溢出。
她下意识看了看我身后,不动声色地从嘴里吐出一枚卵,随即惊慌失措地将它塞进我手里,眼神中满是乞求,干瘪的双唇间勉强挤出“听花”两个字。这枚卵仅有乌龟卵般大小,透过它温热的外壳,我惊异地能清晰感觉到来自壳内有规律的心跳。
刚把这枚卵藏匿妥当,夜目又托着小碗过来了。她那一只硕大眼滴溜溜地乱转,吓得我大气都不敢出。碗内那如芦荟汁般透明丝滑的液体缓缓流入乘黄狸驹干涸的口中。待夜目转身之际,她则意味深长地看着我,轻吁一口气便闭上了眼睛。
一个悠长而凄凉的啸声宛如划破时空裂缝,从遥远天际传了过来。这声音还未消散,便被此起彼伏、尖锐刺耳的嘶鸣所取代,仿佛无数利箭穿透耳膜。“不好!”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婈旑的身影迅速出现在眼前,我只觉得浑身一阵剧痛,宛如被大火灼烧。待我回神时,身体已经无力地瘫软在地。
“她死了!”
“什么?”爩凶狠地看了我一眼,随即一道白影向乘黄狸驹劈去,只听到“哗啦”一阵巨响,如山丘般硕大的肚子应声而破,我从容地擦拭着嘴角的残血,揶揄地冲着婈旑道:“多谢小娘子不杀之恩……”我费了好大劲,刚从地上爬了起来。
耳边,突然又传来婈旑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尖叫声,“你,你这是……唉——!”
而爩也一脸惊恐地望着床上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