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拨动着花瓣再次把木匣递上前去,满眼真诚。
酉炀神侍稍作迟疑,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目不斜视,但那只纤细的手却诚实地探了过来。我刚一松开手,便见他眉头骤然紧锁,神色瞬间变得凝重。紧接着,他清瘦的身躯不知为何竟开始剧烈颤抖,仿佛有千钧重负压在肩头,令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直到耳边传来细微的破裂声,众人才猛然惊醒。循声望去,只见那坚实光滑的地面上竟浮现出一道道深浅不一的裂痕。再看向酉炀神侍,他的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萎缩。我心中顿时明悟,来不及多想,急忙从他手中拿过木匣。就在他们错愕疑惑的目光中,一切又恢复了原状。
我托着木匣冲着他尴尬地笑了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解释为好。思绪飞转间,灵机一动,脱口而出:“不知为何,总觉得酉炀神侍看起来十分面熟,我们以前是否曾有过一面之缘?”
“与叶姑娘有一面之缘的,乃是家兄……”我本没期望他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只想跳转个话题,化解尴尬罢了,却不料竟从他口中蹦出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来。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他的兄长?我怎么会见过呢?”心中疑惑渐深。
忽然间,一道灵光在脑海中划过。“难道他是……”我心中一震,忍不住重新打量起眼前之人。越看越觉得熟悉,那眉眼之间似乎隐隐透出一个熟悉的影子,若隐若现。随着记忆逐渐清晰,我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整个人僵在原地,惊得瞠目结舌,“家兄,该不会是……鬼面三郎·鱼鮊鲐吧?!”
“正是!”
“啊——不会这么巧吧!”此刻,我简直尴尬得无地自容,恨不得立马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他,他还好吗?”半天,我才心虚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来。
“多谢姑娘当日善举,才保住他一缕残魂。只是,他如今仍被困于茧中……”酉炀神侍微微低头,向我郑重施礼致谢。
“啊——还、还在无痕天丝里?”我张着嘴,却未出声,越发得不可思议。
“若姑娘有心,不防随我去看看家兄,如何?”
“啊——”听到这话,我只觉如五雷轰顶,脑海中顿时浮现出海蠡那贪婪而阴冷的眼神,不由得浑身一颤,寒毛直立。“我,我一个活死人,怎能有让三郎破茧而出的神灵之力嘛……多谢神侍大人的盛情相邀……哎,大公子婚期在即,何不到那时……”我话锋一转,再次把问题抛给了他。
他没接话,只是低着头,一味地为我摆弄着眼前的食物,神情淡然,毫无波澜。相比之下,倒显得我有些小家子气、格局狭隘了,故我又清了清嗓子,缓缓说道:“若酉炀神侍不嫌弃的话,不妨带三郎过来,与我叙叙旧情也未尝不可……”
(话刚出口,越发觉得自己愚蠢至极,“如此这般,搞得跟鱼鮊鲐关系很好似的?就算他此刻活生生站于我面前,也未必有什么旧情可叙。更何况,它现在只是一缕残魂,又怎能会说话……”)
不曾想,话音刚落,一枚拇指大的蛋茧便赫然地呈现于眼前。我一愣,“嚯——看来这位酉炀神侍·鰓鮊髥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啊,竟连算计之事都比人玩得还要精妙几分!”看来,我不把这坑再深挖些,还真埋不住自己这份愚钝。
我无奈地笑着接过,心中却悄然泛起一丝异样的情愫。举着蛋茧,细细打量着。它那慎密的丝络,独特的气息,以及指尖传来熟悉的触感,无一不触动着我内心深处那些被埋藏已久的记忆——迟暮寒螀·苍郁。
我将嘴轻轻靠近蛋茧,如同耳语般低声呢喃。
“嗨——三郎!我是叶南飞,好久不见啊,你还好吗?”这句话仿佛是对它说的,又仿佛不是对它说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带着一丝恍惚与怅然,最终归于寂静。这枚小小的蛋茧既是它的庇护所,也是它的牢笼,在将它包裹起来的同时,却也无声地禁锢了它的自由。
然而,纵观整个沧溟国,竟无人能够解救这缕残魂,即便是沧溟帝·祭离也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