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如此笃定,但是左良玉仍然是难以相信。
“不。”
胡知义摇了摇头。
而后伸手指向舆图上孟塬镇西侧那道斜坡,手指沿着等高线缓缓移动。
“这恰恰是李自成的聪明之处。”
胡知义神色凝重,沉声道。
“我军铳炮犀利,济宁之战已经证明了这一点,此番我等携带重炮繁多,摧城破寨轻而易举。”
“顺军铳枪低劣,火炮不足,哪怕是居高临下,但是却仍然没有办法和我军比拟。”
胡知义直起身来,视线扫过前方那一排排由健壮马匹拖拽着的沉重火炮。
“我军铳炮之犀利,济宁一战已向天下昭示,此番出征,我等携带各式重炮为数众多,摧城破寨,犹如摧枯拉朽。”
“反观顺军,其铳枪粗劣,火炮稀少,即便他们此前据守孟塬镇高地,在火器对射上也绝难与我军抗衡。”
胡知义指着远方孟塬镇的轮廓,继续剖析道。
“即便我军火炮部署于山下,其射程与威力仍足以覆盖摧毁塬上的孟塬镇营垒。”
“而顺军那寥寥无几、射程有限的火炮,却根本够不着我军的炮兵阵地,只能被动挨打,徒增伤亡。”
整个陕西早就已经被情报司渗透的犹如筛子一般。
顺军有多少的火炮,李自成知道的恐怕都没有情报司知道的清楚。
胡知义话语微顿,给左良玉片刻消化的时间,而后才继续道。
“所以……李自成选择只留下一部的兵马,守备孟塬镇后方那些早已修筑的棱堡,作为牵制我军的支点,而将其主力大军,隐蔽在了孟塬镇的后方。”
“李自成对此心知肚明。他深知,若固守孟塬镇硬撼,不过是重蹈此前前沿棱堡覆灭之覆辙,除了耗尽兵力,毫无意义。”
“李自成很明白这一点,他知道坚守孟塬镇,不过是重复此前前方棱堡的战局。”
胡知义顿了一顿,继续道。
“所以……他留下了一部分兵马守备孟塬镇上后方的一些棱堡作为支点,将大部队隐藏在了孟塬镇的后方。”
“孟塬镇的后方,就是一个天然的反斜面。”
左良玉一直在认真的听着胡知义的解释。
在听到反斜面这个陌生的词汇时,左良玉微微一怔,忍不住开口重复了一句。
“反斜面?”
左良玉统兵多年,熟知各类地形术语,但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对,就是反斜面。”
胡知义点了点头,郑重道。
察觉到左良玉的疑惑,胡知义并没有意外。
因为这个词陈望一开始告诉他的时候,他也是疑惑不解。
“你可以将我的手掌当作是一面山。”
胡知义竖起了手掌,指着手掌的正面。
“你看我们眼前的孟塬镇,我们目所能及、正面攻打的这一面,是为‘正斜面’,敌军于我,一览无余,亦在我炮火覆盖之下。”
胡知义耐心的解释着,尽量用左良玉能直观理解的言语描述,又指向手掌的背面。
“而这‘反斜面’,即指山塬脊线之后,背向我军无法被直接观测到的另外一面坡地。”
左良玉的神色逐渐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他大致听懂了胡知义所说的言语,差不多就是山阴和山阳的感觉。
而且在胡知义的解释下,他也逐渐有了一些思路。
“你的意思是,顺军躲在……反斜面之中,我军的炮火……”
胡知义的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情,说道。
“没错。”
胡知义微微颔首,继续解释道。
“想象一下,若我军进取孟塬镇,夺下塬顶。”
“顺军主力却并不在镇中与我死斗,而是预先埋伏在这反斜面之后。”
“我军的重炮虽利,弹道却多为直射或小弧度曲射,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