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执掌天下,大赦无治,以此开辟出一个前所未有的新时代,让烬土重见光明,众生皆获大自由。
这个人注定不会是我,至于我的孩子,太过注重一己私利与得败成失,也注定无法成为那个人,所以我只能另择他人,最终,选定了你。”
闻听至此,长久寂静的烛元心中掀起滔天骇浪,他死死凝视着那个身躯愈发虚淡的老人,心绪飘摇,目光闪烁,眼神中的杀意和怨恨悄然出现淡化趋势,渐渐浮现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茫然。
血海深仇吞噬心灵,百世岁月充斥脑海,他开始犹豫,不断挣扎,但依旧没说话,只是觉得,好像从这一刻开始,他才算是真正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而对方接下来的一番言语,更是让他如坠冰窟!
稍纵片刻间,先巢之彷徨尽散,脸上的神色骤然阴沉了下来,伴随一声轻飘飘的冷笑传出,那双原本迷离而黯淡的眼眸竟是在顷刻间杀机盛烈,凛冽异常,无尽的冰凉,如同一口千古不化的幽幽寒潭,深邃的让人毛骨悚然,他自问自答道:“因果无常,罪恶轮回,惶惶天下,诸般世人,当真以为我心中只有大义,全无一恨?可笑。”
他停顿少顷,目光又重新看向烛元,神色也随之变得缓和,“当年我之所以瞒天过海,救你一命,甚至最后不惜舍弃整个人道宫来于此孤注一掷,将你一路培养至今,无非就两个原因,对你乃至整个龙族的不忍和愧疚为先,却是可有可无的次要,其中根本还是在于,我要借你之身铸一把剑,一把既可救世,亦能灭世的终结之剑,这是我为此方天地所能留下的最后一份厚礼,也可能是一件葬礼!”
烛元神情一滞,强压住心中汹涌不下的悲愤和杀意,沉声问道:“先巢之,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先巢之微微一笑,“在最初之时,在我将你带离玄天之后,我给自己留了两条路,但不管哪一条,都无疑皆为死路,其一,倘若我阳神功成,人族大治,乱世过后天地变革,那么百世梦醒,四方安定之时,我会亲自助你,向天下各族讨还血债,且到时我要杀人,无需任何理由,待到一切事了,再以我自己的性命,来弥补所有亏欠,彻底了断这一场因果,不过这里面有一个前提,如果清算各族过后,你心中恨意仍不消减,或者说有可能成为那个世间最可怕的存在,那么在我被你杀死之前,也会一并收走你的性命,这是我给你赤龙一族的交代,也是给整个天下的交代,只是可惜,如今你也看见了,这条路并没能成功走下去,甚至可以说,未始即终。”
言罢,先巢之抬手一挥,大道秩序更迭,无极阴阳翻覆,在那浩浩渺渺的虚无处骤然霞光大盛,一方金色玉玺顷刻降落,悄无声息的沉浮在两人之间,“此印唤先主,凝我先巢人族长存不灭的一脉气数,同样也汇聚了你赤龙一族的残存道运,我毕生所学,及仅剩修为皆系于其中,将之炼化后,可助你参破桎梏,位登神王,但切记懂得适可而止,若贪功冒进恐得不偿失,最终使得根基俱损,难有寸进。”
说着,他再度抬手一挥,可这一回,他那虚化破碎的身躯,却是当即开始了寸寸瓦解,一粒粒光辉缓缓飘散,如正在远去的云雾尘埃。
一把杀韵内敛的血色古剑显化而出,跟随那金色玉玺在半空中沉浮,先巢之寂寥一叹,道:“我知你心中有大悲大恨,所以出去之后,你一定会对我先巢一脉的残余后辈展开清算,我阻止不了,也已无力阻止,更没资格在你面前去说什么无错无辜,但看在这百世轮回的情义上,我还是想求你,如果可以,不要对他们赶尽杀绝。”
说到这里,他那徐徐飘散的身躯,已然是开始模糊不清,他指尖微动,古剑与玉玺皆是飞向烛元面前,“当然,这一切终究还是得看你自己的选择,如果你选的是这先主印,那么你就要背负起此印的责任,我要你成为那个大治天下者,成为那个烬土的唯一,你可以凭此去重铸玄天,光复龙族荣耀,但我希望,在将来的世道里,你能够善待人族。可如果你选择是那把剑”
蓦地,先巢之话语停顿,神情瞬间冷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