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玉舒抿了抿唇,没说话。
这时,她的大丫鬟青栀走上前告状道:
“回禀王爷,是这样的。方才舅老夫人和高夫人发生了不愉快,舅老夫人突然面目狰狞,冲上来就要扇高夫人一耳光。王妃吓坏了,急忙起身要去护住自家妹妹……”
青栀是个会说话的,说到这里就给打住了,其余的让木邵衡自己脑补去。
果然,木邵衡震怒。
一双冷眸朝正殿门口的沈父和沈母直直射了过去。
“你俩好大的狗胆,竟敢在王妃面前撒野?仗着与老太君有点血缘关系,就敢放肆到这个地步?”
“看来,过去的十几年里,本王对你俩太过纵容,竟纵得你们踩到本王的爱妻头上来了!”
沈父听见这话,吓得顿时双腿打颤。
要知道,过去的十几年里,木邵衡一直对他们夫妇礼遇有加。哪怕偶尔犯了大错,木邵衡也从未黑过脸,总是很有耐心地点到为止。
哪像今日,一开口便是赤裸裸地训斥。
声音还极度冰寒。
简直像地狱里的阎王来算账。
很显然,这位新王妃很得宠,肚子里的孩子更是命根子,木邵衡不允许任何人挑衅。
谁挑衅,就修理谁。
沈父吓坏了,再也不敢傲气地以长辈自居,连忙“噗通”一声双膝跪下,朝着新王妃磕头请罪:
“微臣该死,没能管束住内子,惊吓到了王妃,微臣罪该万死!“
说罢,沈父不住地磕头,一下又一下额头触地,没几下就磕出了血。
沈母也被木邵衡的态度吓坏了。
先前,她敢轻视新王妃,敢与傅玉筝叫板,甚至还胆肥地要扇傅玉筝耳光,不过是仗着背后有木邵衡这个外甥撑腰。
现在,沈母一身的傲气尽散,急急忙忙追随丈夫一块下跪磕头,口里高喊着:
“王妃呐,是舅父和舅母不好,一把年纪了倚老卖老,让您心头不舒坦了,您千万要海涵呐。”
傅玉舒没说话,一心轻柔地抚摸肚子,安抚里头的小宝贝。
木邵衡也隔着肚皮摸了摸里头的小宝贝,声音放柔了道:“小宝贝,你今日无辜受惊,父王必定为你讨回公道,你放心便是。”
说到这,木邵衡转头看向跪在地上不住磕头的沈父和沈母,蓦地变脸喝道:
“沈大人,你身为副宰相,居然带头对王妃不敬,肆意僭越,以下犯上,罪不可赦。即日起,扒掉官袍,回内宅自省。”
扒掉官袍?
沈父惊呆了,这可比连降三级都要猛啊,这是要将他踢出官场?降为白身?
不过,此时的沈父还心存侥幸,觉得木邵衡可能只是做做样子?先冷待他几个月,过后再重新起用?
目的,只是为了给新王妃做脸,向老太君所有的娘家人宣告,谁敢再对新王妃不敬,这便是前车之鉴?
思及此,沈父没再为自己求情,而是磕头领旨谢恩。
~
晚上,沈父和沈母入住沈奕笑隔壁的厢房。
沈母哭哭啼啼地抱怨:
“孩儿他爹,王爷这是被新王妃勾去了魂?鬼迷心窍了?你可是他舅父啊,他怎么能一点情面不讲,直接把你的官职给撸了!”
“传回西南,我日后还怎么在那一帮姐妹面前自处啊。太丢人了。”
沈父听见这话就烦,骂道:“还不是你蠢,你若早点对高夫人服软,不将事情闹大,我也不会倒霉至此。”
沈母被丈夫责骂,越发难受起来。
她耍脾气似的,扭头就朝床榻走去,掀开锦被就往里钻。
不料,刚钻进去,沈母就发觉不大对劲,被子里好似有东西在蠕动。她疑惑地掀开被子一看……
天呐,几只毒蝎子在里头爬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