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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落下，寿烛猛然燃烧，黑火骤然蔓延，瞬间笼罩二人身躯。
顾长渊闷哼一声，只觉体内寿命被硬生生抽走。
沈芷安同样面色惨白，胸口剧痛如同被撕裂。
这并非单纯的燃命，而是——双倍叠加的燃烧！
一人受苦，另一人必同受；一人燃寿，另一人也必燃寿。
没有丝毫转嫁，没有丝毫偏差。
——
沈芷安几乎要窒息，却咬紧牙关，死死盯着漆黑的寿烛。
“长渊，不要退。”
顾长渊血色蔓延眼底，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若退一步，便不配与你同誓。”
二人背靠背而立，身躯在黑火中颤抖，却始终不曾倒下。
——
时间在煎熬中一分一秒流逝。
寿命被不断抽离，二人感觉到自己正在迅速衰老，连指尖都在微微枯槁。
但与此同时，他们却也感受到另一种力量——
当他们不再分彼此，当痛苦与燃命完全共享，他们的命火在黑焰之下反而愈加稳定。
仿佛天道在残酷地告诉他们：
若想共命，就必须接受同生共死的代价。
——
终于，寿烛摇曳数十息后，黑火骤然一暗。
“嘭——！”
寿烛崩碎，化作无数碎光，消散在虚空中。
二人同时大口喘息，身体虚弱到极点，但心跳依旧齐整。
他们知道——
这一关，他们撑住了。
——
虚空中再次响起冷漠之声：
“共命之誓已成，寿劫已渡。自此之后，命数同缚，生死一体。”
声音消失，祭坛缓缓崩塌，天地重归寂静。
沈芷安与顾长渊对视，眼中皆有劫后余生的清明。
他们都明白，从今往后，二人的命运已彻底无法分开。
若一人倒下，另一人也必同殒。
——
但沈芷安心中没有恐惧。
她轻声呢喃：
“至少……我不再孤身一人。”
顾长渊伸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低沉却坚定：
“生死同心，便是我们的唯一出路。”
黑夜深沉，风声如诉。
但二人的誓言，却比任何光芒都更为炽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