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寂静无声，仿佛连风都屏息不敢吹动。
破碎的棋局余烬尚在飘散，如流萤般点点坠落。整个虚空被那一剑劈出的鸿沟切割，黑白不复，唯余混沌。
沈芷安抱着沈知涯，眼泪不断滑落，浸湿了满怀。
他的气息虚弱得几乎消失，胸口的血像涌泉般渗出，浸透了衣襟。可即便如此，他的唇角依旧带着一抹笑意，那种笑意淡淡，却比所有剑光都要炽烈。
“安儿……别哭。”
沈知涯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极尽温柔。
“至少这一次……我们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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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芷安摇头，泪水滴落在他脸上。
“不，你不能就这样走！知涯，你还答应过我，要陪我看尽天光，要陪我写下新的命运啊！”
她的手在颤抖，却依旧拼命压住他胸口的伤口。
鲜血不断溢出，像是根本止不住。
“别再说赢了……如果失去了你，这样的胜利算什么？！”
她的声音嘶哑，撕裂般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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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涯静静看着她，眼底有不舍，也有释然。
“安儿……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的寿元早已耗尽。能走到这一步，已是奇迹。”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气息急促起来。
“更何况……命运执子虽败，可棋局并未彻底熄灭……你才是……最后的执剑人。”
沈芷安身体猛然一震。
执剑人——这个称号，仿佛压着万斤重担，瞬间落在她肩上。
“不！我不要做什么执剑人！”
她嘶喊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只要你活着，知涯！”
?
然而，她怀中的男人，却渐渐虚弱到难以睁眼。
沈知涯艰难地抬起手，指尖轻轻擦去她的泪。
“傻丫头……正因为你舍不得，我才更放心。”
他的声音断断续续，仿佛下一瞬就会彻底沉寂。
“答应我……不论未来还有多少劫，你都要走下去……你要活着……比任何人都要倔强地活着……”
?
“不！”
沈芷安突然用力摇头，几乎疯狂。
她双手死死攥住命运之剑，指尖被锋刃划破，血一滴滴落在剑身。
“我不答应！如果命运要让我失去你，那我就与命运为敌到底！”
她的泪水与血同时滴落，剑身骤然颤鸣，绽放出赤金与赤红交织的光辉。
嗡——
命运之剑的剑芒骤然暴涨，像是被她的执念彻底唤醒。
虚空中隐隐浮现古老的回响，那是众生无声的呼喊，是亿万生灵渴望摆脱棋局的心念。
?
沈知涯的眼神微微动容，凝望着她。
“安儿……你……”
话音未落，命运之剑骤然绽放刺目光芒，将沈知涯全身笼罩。
沈芷安惊愕地发现，自己的血与泪，正在通过剑光流入他的体内。
“不要！停下！这样会要了你的命！”
沈知涯想抬手阻止，却已无力。
?
剑光轰鸣，照亮天地。
沈芷安身体不断颤抖，她能清楚感觉到生命在以恐怖的速度流逝，仿佛被硬生生抽离，灌入沈知涯体内。
可她咬紧牙关，任由灵魂撕裂般的痛苦吞噬全身，依旧未曾松手。
“知涯，我宁愿自己死去，也不要你离开！”
她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不可动摇的决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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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剑光终于渐渐收敛。
沈知涯胸口的血洞被光芒填补，气息奇迹般恢复了一丝。
然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