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凝视着她。
“你是谁？”
镜中无数声音重叠，化作震耳欲聋的质问。
沈芷安只觉头痛欲裂，仿佛灵魂要被撕裂成无数碎片。
就在她濒临崩溃之际，剑灵的声音骤然响起：
“芷安！记住，剑心不在外，而在你自己！这些影像，不过是你过去的痕迹，别被它们迷惑！”
沈芷安心头一震，紧咬牙关。
她缓缓抬起长剑，声音坚定：
“我是谁？我就是沈芷安。”
“有过痛苦，有过软弱，有过执念，但我始终是我！”
话音落下，她挥剑一斩。
“轰——！”
剑光迸发，镜海瞬间崩裂，无数倒影同时碎裂，化作漫天光屑消散。
天地重归于静，裂缝中的眼微微一颤，似乎因她的斩击而动摇。
然而，裂缝并未因此闭合，反而继续扩张。
那眼眸愈发深邃，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没。
一道低沉的声音自虚空中传来，第一次不再像低语，而是直接震入她心神：
“不错，你撑住了。但你可知，这只是开始？”
沈芷安握紧长剑，目光如炬。
“我不惧。无论多少劫，我都走得下去。”
裂缝的深处，传来一声轻笑，冰冷而遥远。
“很好。那便看你是否能承受真正的——九环终劫。”
话音落下，裂缝猛然闭合，天地恢复寂静。
然而，沈芷安心中却清楚，那道眼眸并未消失，只是退回到更深的黑暗。
它在等待。
等待她的心境再度动摇，等待真正的终极劫数降临。
风声渐息，山川归寂。
沈芷安长剑插地，静静伫立良久。
她低声喃喃：
“九环终劫……原来这才是考验的真正开端。”
她抬头望向远方，眼神坚定如剑：
“既然劫源在注视我，那就让它看清。沈芷安，不会向任何阴影屈服。”
剑锋轻颤，发出铮然之音，如同誓言的回响。
残影未散，劫源窥视。
一切，才刚刚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