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数日。
扬州府左近的治安,莫名好了不少。
靖安司,悬赏榜前。
周通背着手,看着那面巨大的黑木墙,眼神里透着几分古怪。
墙下半截,那些赏银不高,功勋寥寥,针对的都是些不入流的蟊贼草寇的悬赏单,像是被秋风扫过一般,空了大半。
“周校尉,这几日......是什么人,把这些积年的陈案都给清了?”
一个刚交了任务的江湖客凑过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啧啧称奇。
“......”
周通没说话。
那苏姑娘,当真是个怪人。
自那日接了第一个任务后,她便像是住在了靖安司与城外。
每隔一两个时辰,必会提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或是带着几件沾着血的信物,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靖安司的门口。
她从不多话,交了任务,换了赏银,便转身离去。
不与任何人结交,不理会任何人的搭讪。
她接的任务,也都是些不值一提的小事。
剿灭一伙流寇,追杀几个劫道的匪徒,赏银最高的一次,也不过一百两。
可她杀人的手段,却半点也不小。
所有经她手的案子,结果都一样。
一个活口不留。
所有死者,皆是一刀毙命。
伤口平整,干脆利落。
渐渐的,扬州府的道上,开始流传起一个名号。
一刀仙。
没人知道她叫什么,只知道是个极美的女人,使一柄通体乌黑的窄刃刀,杀人只用一刀。
“说来也怪,”
那江湖客见他不说话,又道,“都说这位‘一刀仙’实力深不可测,怕是已经通脉,可她偏偏不去碰那些硬茬子,专挑咱们这些弟兄看不上眼的小鱼小虾下手,这叫什么?扮猪吃虎?”
周通白了他一眼。
你问我?
我问谁去?
...
扬州城外,一处废弃的义庄。
几名形容猥琐的汉子,正围着一堆篝火,骂骂咧咧。
“他娘的!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个汉子将手里的酒碗重重摔在地上,摔得粉碎,“老子宁愿回乡下种地,也不干这刀口舔血的买卖了!”
“种地?回去等着被官府拉壮丁吗?”
旁边一个麻脸冷笑,“死在战场上,跟死在娘们刀下,有区别?”
“怎么没区别!”
汉子急了,红着眼珠子吼道,“死在战场上,那是命!可现在这叫什么事?你是不知道,和我同村的二愣子,好不容易凑了十几个,就想干票小的,抢点过冬的粮食,结果呢?人还没进村,就撞见那个煞星了!”
他越说越气,声音都带上了哭腔:“你们是没瞧见啊......那娘们,就那么走过来,一句话不说,一刀一个,跟砍瓜切菜似的!二愣子离她还有三丈远呢,就想求饶,话都没说出口,脑袋就飞了!”
义庄内,一片死寂。
剩下的几人,脸上都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
“最他娘的憋屈的是什么?”汉子一拍大腿,悲愤交加,“她有那么大本事,怎么不去剿了黑云寨?怎么不去杀那些通了脉的大爷?偏偏跟我们这些混口饭吃的过不去!”
“是啊!”麻子脸也来了气,“这是欺软怕硬!不讲江湖道义!有本事去动天地寨的赵大头啊!看他不把那娘们屎打出来!”
“就是!算什么英雄好汉!”
几人义愤填膺,仿佛自己才是正义的一方,正在声讨一个十恶不赦的魔头。
全然忘了自己平日里做的也是杀人越货的勾当。
“嘘......小点声!”
一个胆小的汉子突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