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着嘴转身干呕起来,连指尖的雷光都在剧烈颤抖。
泳池里根本没有水。
满满一池子,全是尸体。
层层叠叠,密密麻麻,像被胡乱塞进罐头里的沙丁鱼。
腐烂到发绿的躯干压在另一个人的头颅上,腹腔裂开的地方露出黏糊糊的内脏,缠绕着别人的头发和碎骨。
有的尸体被拦腰折断,上半身倒插在!
有的脸已经烂得只剩半张,一只眼球垂在脸颊上,浑浊的瞳孔正好对着池边,像是在无声地注视!
还有孩子的尸体,小小的胳膊从尸堆里伸出来,手指蜷曲着,指甲缝里塞满了黑泥和别人的皮肉。
凌天胃里翻江倒海,捂着嘴冲到角落干呕,手电在掌心攥得发白。
酸水灼烧着喉咙,眼前那堆扭曲的尸块却挥之不去。
佐樱晴蹲在地上,肩膀剧烈耸动,眼泪混着生理性的泪水往下掉。
好半晌,两人才缓过劲,凌天抹了把嘴,声音哑得像砂纸!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幕对二人造成的视觉以及生理上的冲击,即使是在很多年后依旧如同苍蝇一般挥之不去!
阿伦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半透明的皮肤下,浑浊的液体像冻住的泥浆般僵硬。
“病毒刚爆的时候,整栋楼跟疯了似的。”
他的声音发颤,目光死死盯着泳池边的血迹!
“是卡利耶把我们拢起来的!”
“他以前是拳击教练,一拳能打死一只丧尸,我们都叫他队长。”
“他的实力很强,做的事情也很能服众!”
“他说‘阿伦你这水能力是宝贝’,他带着人把 14 层以下的丧尸清了个干净!”
“让我守着泳池产水,其他人出去找物资。”
阿伦的喉结滚了滚!
“那时候多好啊,物资按人头分,他总把压缩饼干塞给阿米尔他们,自己吃一些剩下的。”
“我产的水虽然少,可够大家润嗓子。”
变故是从对面楼亮灯开始的。
“那伙人,也就是虚无使徒,用扩音器喊,说搞‘生存游戏’!”
“杀丧尸能换积分,积分能换罐头、换药。”
阿伦突然笑了,笑声比哭还难听!
“可他们黑得很,杀十只丧尸才够换半块饼干。”
“但好在是有了物资获取的渠道!”
“大家努努劲儿也能活下去,那时的队长还多打出一些物资给我们几个孩子!”
“我恢复了体力,继续为大家提供水源!”
“但……”
“日子越来越难……”
他顿了顿,指甲几乎要嵌进池沿的裂缝里!
“直到几天前!”
“他们又喊,说‘活人也行’!”
声音突然拔高,又猛地压低!
“说杀死你身边的同伴,挖出他的一颗眼珠,顶一百只丧尸的积分。”
“然后又说道,如果一次性凑够上交一百颗,就能进对面楼,有肉吃,有热水澡洗……”
“他们还往天上投全息投影,里面的人喝酒跳舞,跟末世没关系似的。”
“最先忍不住的就是卡利耶!”
“长久的压力让他的心智逐渐扭曲,每天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
“最终他动手了!”
阿伦的声音抖得不成调!
“那天晚上他召集所有人,说‘有批新药’,让大家在泳池边排队。”
“我站在最后,看着他从背后抽出砍刀……”
他猛地捂住嘴,浑浊的眼睛里涌出液体!
“一刀一个,全是平时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
“有人抱着他的腿求他,他直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