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光芒不再是之前那种充满了攻击性的锋锐,而是变得厚重、柔和,像一层最坚韧的、由光明之力编织而成的壁垒拼尽了全力,试图在她与龙遥周身撑开一片微不足道的、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安全的领域!
她没有开口求饶,更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只是用自己的行动用自己那并不算强大的力量倔强地、无声地向那位高高在上的绝世斗罗宣告着自己的立场——
想要伤害他,就必须先从我的身体上踏过去!
而在房间的另一端,那个一直表现得楚楚可怜的唐婉儿,那双总是带着天真与好奇的、又大又圆的黑葡萄眼中那抹病态的、充满了兴奋与狂喜的火焰在这一刻燃烧到了极致!
她看着那个被空间利刃疯狂切割却依旧站得笔直,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的少年。
她看着那个明知是螳臂当车却依旧义无反顾地张开了自己所有羽翼,图去保护自己心爱之人的少女。
她又看着那个须发皆张身上散发出的威压足以让山河变色,迟迟没有下最后杀手的老人。
这场由一本破旧古籍所引发的、充满了背叛、试探、威胁与反抗的大戏是何等的……精彩!何等的……美味!
她的嘴角不受控制地向上疯狂地、翘起勾勒出了一个充满了愉悦与残忍的、近乎于癫狂的诡异弧度,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下一秒这片小小的舞台上,将会溅出何等绚烂的、充满了绝望与不甘的……鲜红的血花!
然而……
预想中那石破天惊的、充满了毁灭气息的雷霆一击依旧没有降临。
那位须发皆白的裁判长,穆恩,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那股足以将一名魂帝都瞬间碾成齑粉的空间研磨之力就那么悬停在龙遥的身体表面,不到一寸的距离疯狂地、肆虐着却又诡异地始终无法再前进分毫。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扯得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王冬都感觉自己那即将要燃烧殆尽的魂力,都快要支撑不住那道薄薄的光明壁垒时穆恩的身上,那股足以让天地都为之色变的恐怖威压,才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悄无声息地缓缓地散去了。
房间内再次恢复了那令人心悸的、死一般的寂静。
“……心寒?”
穆恩缓缓地,吐出了这两个字,他的声音沙哑,干涩,像两块生锈的金属在相互摩擦。
他没有去看龙遥,而是缓缓地转过身用那双浑浊的、仿佛承载了万载光阴的眼眸,看向了房间墙壁上那一幅巨大的、描绘着史莱克学院全景的古老油画。
“孩子,你可知这史莱克学院,自创立之日起到今天一共存在了多少年?“
他没有等龙遥回答,便自顾自地缓缓说道:”整整一万年。“
“一万年的时间里,大陆风云变幻,王朝几度更迭,帝国兴衰荣辱,不知多少曾经显赫一时的强大宗门都湮没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化作了故纸堆里一笔不起眼的注脚。“
“可我史莱克却始终屹立不倒。“
“你以为靠的是什么?是运气吗?还是那所谓的‘中立’?“
穆恩缓缓地摇了摇头,他那张古井无波的苍老面容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深深的疲惫与……沉重。
“都不是。”
“靠的是牺牲。”
“靠的是每一代史莱克人,都愿意为了守护这片大陆的安宁,为了给那些有天赋的、平民出身的孩子留下一片能够公平竞争的、干净的净土,而心甘情愿地去背负起那些你们这些生活在阳光下的孩子,永远都无法想象的、沉重的、肮脏的……责任。“
他缓缓地转过身,那双浑浊的眼眸再次落在了龙遥的身上。那眼神里没有了之前的杀意与威压,只剩下一种更加深邃的、更加复杂的、让人看不透的意味。
“你说的没错,从某种意义上说,老夫今天的所作所为,的确与强抢无异,这确实,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