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却本能感到——危险。
禁忌。
不是法宝,不是功法,是一本书。
一本……不该存在的书。
他正欲细看,忽然,识海中后土留下的那道幽光符文猛地一颤,如遇天敌,竟自行收缩,躲入青莲根系深处。
“它……在抗拒?”萧战一怔。
来不及细想,神念压迫骤然加重,鸿钧的声音再次响起:
“退。”
一字落下,天地凝滞。
萧战浑身剧震,七窍渗血,青莲几乎碎裂。他死死攥住禁忌之书虚影,不让它消散,同时以轮回法则护住心神,强行稳住。
不能退。
退了,后土的道就真断了。
他猛地抬头,右眼银光暴涨,星辰之眼残力催动,死死盯住混沌钟钟体。金纹浮现,裂纹如网,他忽然发现——那纹路,竟与紫霄宫玉牒残片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因果丝线清晰可见,自钟体直连紫霄宫,如一根无形锁链,操控着这先天至宝的每一次律动。
“它不是帝俊的钟……”萧战心中轰然,“是鸿钧的锚!”
混沌钟,从来不是妖族的底牌。
是天道布在洪荒的“眼”。
监视,压制,镇封一切变数。
而他,就是那个变数。
后土化轮回,打破生死秩序,已“越界”。
他以混沌青莲共鸣盘古之心,更是触了“禁忌”。
所以鸿钧来了。
不是本体,是神念。
警告。
威慑。
可就在这神念压顶、万籁俱寂的瞬间——
禁忌之书残页,忽然翻动。
一页焦黑书页无风自动,浮现出一行血字:
【天道契约:第一条——洪荒众生,不得逆死生之序】
字现即隐。
萧战瞳孔骤缩。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识海中后土留下的幽光符文再度震颤,竟与那血字产生一丝排斥,仿佛两者天生对立。
轮回法则,逆死生。
天道契约,禁逆死生。
所以,这才是真正的冲突。
不是巫妖之争,不是人族兴衰。
是规则之战。
“你看到了?”神念忽然一滞,鸿钧的声音,竟带了一丝……诧异?
萧战心头狂跳。
他没回答,但知道——鸿钧察觉了。
察觉他拿到了不该拿的东西。
察觉他……窥到了不该看的秘。
“禁忌之书……你竟得之。”神念低语,不再淡漠,反而透出一丝冷意,“可惜,残卷无用。焚之,可免劫。”
焚之?
萧战冷笑。
他手指死死扣住禁忌之书虚影,指甲嵌入掌心,血流不止。
“你说焚,我就焚?”他终于开口,声音嘶哑,却字字如钉,“后土以身化道,我就算烧成灰,也不会让你封了这条路!”
话音未落,混沌钟突然一震。
钟内“心跳”骤然加速,与萧战盘古血脉共鸣,如两颗心脏同频跳动。钟体金纹暴涨,紫气冲天,竟无视帝俊掌控,自行震颤!
帝俊脸色一变:“钟……失控了?”
太一惊呼:“兄长,它在……呼应什么?!”
天穹神念微微一凝。
“钟……动了?”鸿钧声音首次出现波动。
萧战却笑了。
他感受到了。
那心跳,不是来自钟。
是来自——盘古。
混沌钟内,封着的不是法宝之灵,是盘古残心!
而禁忌之书的出现,竟引动了这颗心的共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