粹,开始修他这副破身子。
他没加快脚步。
就这么走着。
走到第五步,他停下。
不是累了。
是感觉到了。
东边三千里外,有一棵树。
它活着,但不太稳。
风一吹,叶子会抖。
那是鸿蒙树。
他现在能感应到。
他抬头看了看天。
云不动。
但他知道,有人在看。
“你看够了吗?”他问。
没人答。
他也不指望答。
他只是想说一句——
我接了这活。
别以为我扛不动。
他抬起手,摸了下背后的斧柄。
冰的。
但他手心是热的。
他往前走。
继续走。
第六步,第七步……
每一步都踩在焦土上。
发出轻响。
他没回头。
也不会回头。
他知道这地方会烂在时间里。
可他留下了一个脚印。
不止一个。
是一串。
从跪下,到站起来,再到走。
他走出了战场。
还没到目的地。
但他已经在路上了。
他忽然停下。
抬头。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风静静的。
他等了几秒。
没有声音。
他点点头。
“那就闭嘴。”
